由此产生的内耗是不可估量的,所以这事儿他不但需要妥善处理,而且还真不能等太久了。
等着所有人都跳出来,全都表明了立场再处置?
如何处置呢?统统踢下去,换一批毫无私心,没有个人利益和立场的人上来?
世上有这样的人吗?
再说,这些岗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么?
幸好这时楼士德回京了。
楼大胖子在关中这段时间,倒是更加的肥胖了。
他的胖和狄阁老不同,狄阁老是那种壮、结实,而楼士德已经变成了“肥猫”的形象,体重让他的腿脚都承受了很大压力,走路久些都喘。
唐治看了很担心,有心提醒他注意饮食和运动,可转念一想,积习难改。而且老楼已经年逾八旬了,真要这时候让他改变一辈子的生活习惯,别再造成什么紊乱,反而弄巧成拙。
于是,唐治也就捺下此事不提。
听唐治对他详细讲了朝廷上关于国号的纷争,楼士德思忖片刻,道:“不出所料的话,用不了多久,山东高门、关陇士族、朔北、江南,也会通过各种方式和渠道向陛下进言,表达他们的立场了。”
楼士德叹道:“关陇,比如贺兰家,比如杨家,在陛下经营陇右期间,都是鞍前马后,立下过大功的。陛下怎么做,才不会寒了功臣之心?
朔北与江南,更是最早站在陛下一边的人,谢氏为陛下守住了卢龙,打破了裴甘丹的野心。江南将少年才俊遣往陇右,幕僚司为陛下分忧无数,他们的立场与关陇贺兰氏、杨氏等相左,陛下又该如何处置?”
唐治苦笑道:“朕何尝不知?有些人以为,位至九五,天下至尊,似乎什么事就只是一言而决了,不然就是庸碌之君?”
唐治摇摇头:“世间事,哪有那么简单。战场杀敌,其实才是最简单的,你死我活,不惜手段、不计代价,拿刀子砍就行了。
可是料理这些朝中事,就如一个大家长处理儿女之间的冲突矛盾。甚至,他们的冲突矛盾,谈不上谁对谁错,只是各有所求,哪能一味压制,只是,无论怎么选择,都会伤了一方啊。”
楼士德思忖片刻,抬头道:“狄相公怎么说?”
“他?那老……老相公劝朕先放放,看一看,再等等。”
唐治没好气地道:“可是,等众人争出了真火,朕便是有什么好办法解决了此事,那时众臣工之间的裂痕也已不能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