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在心里稍微组织了下措辞,低声问:“我看顾承没在群里冒过泡,他知道你要办婚礼的事吗?”
她觉得,他们在群里讨论的那些内容顾承应该能看到吧。
他现在是机长,不是被关在训练基地里进行封闭式集训的学生。只要不在天上飞,一天当中总有几个时间段能看手机。
“我给他发过电子请柬,他”陆竽声音卡了一下。
“他怎么说的?”
黄书涵好像有点急切,又好像不是那个意思,陆竽分辨不出她的情绪:“他说不一定回来。”
“哦。”
黄书涵没藏住,情绪明显了些,带着一股失望。
沉默了几秒,黄书涵又抱怨起来:“他也太不够意思了,老朋友结婚都不回来。我们还商量着你结婚那晚搞个聚会好好庆祝。缺了他觉得有点遗憾。”
“也不能怪他。”陆竽略带笑意,“国庆长假向来是旅游高峰期,他大概有航班安排,抽不开身很正常。工作要紧,以后有机会再聚。”
黄书涵不是怪顾承不来参加婚礼,她是怪他死脑筋。他就算不来,至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
一声不吭算什么?
——
十月一号下午两点半,即将抵达靳阳市的一趟高铁里藏着顾承的身影。
他坐在靠窗的座位,黑色宽松运动外套敞开,里面一件白t。黑色长裤裹着两条修长有力的腿,屈在座位与前面靠背的狭小空间里,显得有些局促。
他双手环在胸前,眼眸微闭,歪靠着补觉。运动外套的帽子罩在头顶,投下的阴影遮住了落拓不羁的眉眼。
旁边的女人频繁偷看他,想跟他搭讪,然而心里的台词酝酿了几遍,经过一个又一个站点,这个男人始终没醒。
“女士们、先生们,列车前方到站靳阳东站,请您携带好随身物品”
列车内语音播报响起,旁边一直在睡觉的男人懒懒地睁开了眼皮。
他生了一双极为锐利的眼型,因刚睡醒没多久,眼眸蒙了一层雾,看起来没那么有攻击性。
女人正想开口,只见他从包里摸出一盒口香糖,拆开一片放嘴里,漫不经心地转头看窗外的风景。
一副淡漠的样子,对身边坐着的人是男是女没兴趣。
车速慢下来,车厢里一阵骚动,在靳阳东站下车的旅客拿上各自的行李,有的迫不及待地离开座位到车门边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