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两方面看,我留下来也是无妨。,只是他环顾俭朴的堂内,又望向院中的窄小。
只是贞之今才为乡有秩,治下一乡之地,遍数吏员,五六人而已,且多是斗食佐史。我留下又能做些什么呢乡佐非我愿,佐史还不如乡佐。难不成做一个吃闲饭的宾客这更不是他愿意的。
他尽管出身寒门,不敢说有远志,但也是有些志向的,很小的时候就羡慕县令郡守出行的壮观场面,曾经私下里憧憬:有朝一日,若能宰百里之地,佩黑绶,为一县之守,我愿足矣有这样的志向,肯定不想当一个吃闲饭的宾客。
他沉吟忖思,不做声。荀贞也不催他,只静静地等他做出决定。他在思忖,荀贞也在琢磨。
荀贞注意着他的表情,想道:文谦这次回来得不早不晚,刚好赶上我迁为乡有秩。如果我还在繁阳亭的话,这番留他的话断不敢说。今日我为乡有秩,一乡虽小,寺中的佐史小吏也皆不入流,但至少我入流了,能佩戴印绶,有了秩,为一少吏了,勉强算有些权势算是入仕的正式开始。更重要的,加上我荀氏的名头,也许能打动他
乐进只是沉吟不语,表情变幻。荀贞又想道:我也知今日贸然开口,有些鲁莽,但这次若不能留下他,他家在兖州,与颍阴相距几百里,待他走后,再想与之相见就不知是在何时了。
放在后世,莫说几百里,几千里也朝发夕至,但放在当下,几百里就是一个遥远的距离。就像乐进这次奔师丧,他徒步而行,几百里地足足走了半个多月,便是骑马也得好几天。今次若不能留下他,放他走了,下次相见还真的是遥遥无期。
荀贞这鲁莽之举也是不得已为之。他暗叹一声,想道:我这也只是因为无奈。
乐进起先思忖的时候,不知不觉身体放松,这时复又挺起腰,眉头也舒展开来,转脸看向荀贞。荀贞知他做出了决定,脸上带笑,心中忐忑,问道:文谦,考虑的怎样了
进与荀君,这次虽才只是第二次见面,但荀君待我如推赤心入腹中,赠钱送马解衣推食,无微不至。君的恩情厚意,进不能不报。乐进这番话说的很严肃,很正式。荀贞约略猜出了他决定,饶是城府深沉,也按捺不住欢喜,开心地笑道:文谦,你这是答应留下了
乐进颔首,於榻上拜倒,说道:进虽智谋浅短,庸庸碌碌,蒙君不弃,愿为君效犬马之劳。
荀贞大喜,自榻上一跃而起,绕过案几,把他扶起,笑道:只恨与文谦相识太晚
乐进考虑了这么长时间才做出决定,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