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进为何跑去数百里外拜一个不出名的儒生为师,但他和乐进一样,也没有将这个问题问出,而是收起了笑容,改为庄重肃穆的神色,说道:逝者已去,人死不能复生,足下节哀顺变。我想,作为弟子最重要的是将师长的道统传继下去,恪守不移,等有一日将之扬光大,这样才是真正的尊师贵道,足下觉得对么
尊师贵道。乐进品味了会儿,表示赞同,说道,足下所言甚是,确当如此。
足下孤身一人,远赴数百里吊祭师丧,实令我敬佩万分。不止敬佩足下尊师,也敬佩足下胆勇荀贞指了指文聘,说道,上午时候,仲业还对我说,听县里讲,近日在各地生了多起劫案,足下一人一刀,冒雪独行,胆气不可谓不壮关心地问道,路上可还太平
乐进语气平淡地答道:一路走来还算安稳,只在陈留尉氏遇到了群盗,被在下尽数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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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贞只是随口一问,表示关心而已,没想到他还真碰上劫贼了。三个以上的盗贼才能被称为群盗,也就是说乐进至少杀了三个贼人。文聘陈褒等人都是将信将疑,虽口不言说,却都暗自怀疑:此人身材矮小,绝非孔武之人,却能以一击多
他们狐疑,荀贞却是更加欢喜,想道:容貌短小,尽杀劫贼。身材吻合,武勇也吻合,此人极有可能便是那个乐进了面上的神色越殷勤,赞道:足下真壮士也
风雪弥漫,天色晦暗。陈褒乐进等都是步行,鞋早就湿透了,走着路还好,这一停下来,小腿往下都是冰凉刺骨。荀贞察言观色,善解人意地说道:天色已晚,将要宵禁。乐君,你虽胆气壮烈,但这夜路却是行不得也。今晚不如就委屈一下,住到我的亭舍里罢。
便是荀贞不说,乐进也是这般打算的。他之所以肯立在雪中,忍着冻,和荀贞说这么半天话,一来敬他荀氏的出身,二则便是早有打算今晚在繁阳借宿了。此时见荀贞邀请,他求之不得,当即应道:如此,便打扰足下了。
有什么打扰的亭舍本就有接待行人之责。,说起来,自我当了个亭长以来,好几个月没出过远门了。乐君从兖州来,必有许多故事,又一路走来,定然见闻不少。若是乐君不以在下粗鄙,在下还想冒昧地请求今晚能与乐君抵足而眠,一听为快呢
乐进迟疑了片刻,心道:这位亭长荀君相貌虽然清秀,性子倒是直爽,初次见面,才说了没几句话就邀我同榻而眠。听他言谈不俗,又出身荀氏,虽然不知为何做了一个亭长,瞧了一瞧文聘,但有这富贵少年恭谨随从,料来定非庸人,交个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