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选用里中辩护伉健者,但这个辩护伉健只是针对寻常黔首而言,若碰上无赖轻侠之流,轻则束手无措,重则俯仰鼻息。眼前的这位里长显然是对无赖儿武贵无可奈何。
他问道:可是此人不听管教
里长羞赧地说道:此人无赖至极,难以管束。以前小人也曾说过他,不但小人,里父老也说过他他,但都没用,他根本不听。说得轻了,他只当过耳风;说得重了,便半夜上门撒泼大骂。小人惭愧,无计可施。
荀贞心道:听他讲述,这武贵分明是个滚刀肉。略一沉吟,已有计较,对里长说道,你前头带路,我去王家看看。
出了弹室,候在外边的程偃陈褒紧跟其后,看方向不是出去,陈褒问道:亭长,是去王家的么
荀贞点了点头,把武贵夜敲王家门的事儿说了一遍。
程偃勃然大怒,呸了口,说道:武贵这个老婢养的算个什么东西他一恼怒,脸上的伤疤不知是痒还是怎么,总是下意识去挠,挠了几下,又道,不瞒你,荀君,俺早就看他不惯以前,他总是去找阿褒博戏,赢了,一个钱不肯饶;输了,每次都赖账大丈夫岂能如是也就是阿褒了,脾气好,不和他一般见识。换了俺,早打死这老婢养的了
亭卒低微归低微,到底占了个卒字,吃的是朝廷差饷,有捕人的权力,程偃的脾气,不敢傲上,却也不致欺下,若碰上许仲这样的人物,他自然钦服,但对上武贵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无赖,他实在鄙视。他问陈褒:阿褒,你说对不对陈褒嘿嘿一笑,不接口。
荀贞说道:你们和他有过来往
陈褒答道:同在一亭,低头不见抬头见。早两年有些来往,近年来甚少见面了。
谈谈说说,来到了王家,大白天的,院门紧闭,两棵桑树隔着粉刷的墙壁露出枝桠。
里长有眼色,抢在程偃陈褒前头敲门。好半晌,院内有人怯生生问道:是谁
里长答道:亭长荀君来了,开开门吧。
王妻打开院门,荀贞见她已换上了粗麻孝服,上衣处缝了一方没有缉边的衰,额头上绑了条麻布,梳了个直髻,以一根尺长竹子做成的箭笄来安发结,也不知她哭了多久,两只眼红肿得跟桃子似的,刚从门内出来,就跪在院中行礼。荀贞拦不及,也只好由她,等她行完礼起身,诸人回了半礼。
在秦干刘儒勘验过后,王屠的尸体已被送回。
荀贞瞥见堂屋内放了一个棺椁,问道:可发丧了么人死后公告於众,是为发丧。王妻哭坏了嗓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