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是黄忠。
程偃笑道:不但和气,还古怪。
黄忠不解其意:怎么古怪了
放着县吏不当,偏来当个亭长。
黄忠不知道程偃他们与荀贞在院舍门前的对话,但对程偃的态度很不满意,说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你我身为亭中卒员,怎么能非议上官的呢
程偃嘿嘿一笑。
陈褒说道:说起来,荀君确与郑君不同,到底出身名族,瞧着就像个有学识的人。他琢磨了半晌荀贞在院门口的话,荀君念的那两句,听着像诗。老黄,咱们几人里,就你识字,读过书,可你也没读过诗吧,又有学识,又出身名门,却来当亭长,是挺奇怪的。
黄忠见陈褒也这么说话,急了起来:不是告诉你们不要非议上官么怎么还说他担忧地说道,荀君和气归和气,但你们也不可乱来。越和气的人,发怒时越是可怕,你们可别撞上刀口
繁尚本也想发几句议论的,但见黄忠着急,便转开话题,说道:你们瞧见没荀君带的是刀,不是剑,倒不似儒生呢剑者,君子武备,读书人多佩剑,佩刀的不多。
程偃说道:他骑马也很利索,下马的身手也很敏捷,像是练过的。
他们生长乡间,任职亭中,除了在过路的高官贵人来借宿时见过名家子弟的风范外,根本没机会与名士接触,换而言之,荀贞所处的阶层对他们而言是高高在上的,本就对名门名族有着浓厚的好奇,今又有一个名家子弟来任亭长,难免会议论荀贞的言行。
黄忠年纪大,阅历多,为人做事总是先存着三分小心,见连着说了两次,程偃诸人还是对荀贞议论不止,生起气来:还说还说荀君出身名门,会骑马有何稀奇,都别再说了。阿尚,夜不早了,你快回你屋中睡觉
陈褒打了个哈欠:知道了,知道了。想起一事,本说今晚请荀君吃酒的,被许仲这一闹,都给忘了。要不明天吧,你们说呢
黄忠程偃都没意见。程偃是个急性子,就起身往挂在环钉上的衣服里摸钱,凑份子。
繁尚却支支吾吾的。
几个人同在亭中多年,彼此知根知底,程偃不耐烦地说道:得了,你别做出这般样子了不用你出钱鼻子里哼了声,不屑地说道,大丈夫当轻财重义,怎能将钱财看重
繁尚红了脸,还好,被夜遮掩。他急促地站起,说道:你们聊吧,俺去睡觉。
程偃兀自不依不饶:要说都是一个亭里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老黄阿褒,你们说是不是摸着了钱,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