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看向刘协,问道,“圣上,贱妾看圣上如此为难,是不是因为圣上不想把太尉或者大司马授任给车骑将军?”
刘协再一次叹了口气,说道:“皇后,杨公对朕说的那些也是很有道理。荀公现在已然是手握兵权,为车骑将军,并掌朝政,兼任录事,军、政俱抓,如果再得了太尉,甚至大司马的授任,那么在朝堂之上,就真的是一手遮天了!”
伏寿说道:“皇上是担心荀公他会?但是皇上,之前皇上不是对荀公挺放心的么?”
上次荀贞在殿中对刘协不太恭敬的态度,刘协并没有对伏寿说。
虽然他通常不管朝中的任何大小事情,见到伏寿的时候,都会与她说一说,——要说起来,这一对小夫妻也是相依为命,四五年来,两人是互相搀扶着,走到了现在,不仅感情深厚,而且大小事务上,刘协也都很重视伏寿的意见,也都愿意对她说,一方面听听伏寿的观点,再一个也是以解愁闷,因此之前伏寿两次对刘协说荀贞是个好大臣,刘协就都听了她的话,可是别的政务是别的政务,在殿上丢脸的这一幕,刘协毕竟是个男子,且是天子,他是要脸面的,又特别伏寿乃其妻,在伏寿面前,他更要自尊,所以这件事他没有对伏寿说。
刘协看了伏寿两眼,再三犹豫,终是仍没有将这件事说出,他对伏寿只是含糊地说道:“皇后,朕现在并不是怀疑车骑的忠心,可是皇后,朕只是觉得杨公所言有些道理,而且朕这些年来观读本朝故事,发现这帝王权术,不外乎均衡二字,如果车骑在朝中的权势过大,朕担心他就算现在没有异心,可是早晚恐怕也会如历代之权臣那样,所以皇后,朕不能不防啊!”
能想到这一点,刘协已经算是一个比较合格的天子了。
刘协对用人的想法和在长远方面的考虑,让伏寿十分崇拜,唯是一边是不想把太尉或大司马的职务授任给荀贞,可一边是即使不答应,可这道任命也许依然能够在朝廷中得到通过,这的确是左右为难的事情,伏寿一时束手无策,没有办法帮助刘协解决这个困难。
夜已深沉,将近四更。
却这大汉帝国最尊贵的一对夫妻,在这富丽堂皇的寝宫之内,两人却是相对愁苦,又哪里有皇上和皇后的尊严?
刘协心里有话在想,但是这话,他不能对伏寿说。
他想道:“车骑将军本来确实是忠臣模样,却为何一转眼间变化如此之大?”
刘协怎么也想不通。
宫殿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