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外头的壕沟都被联军填平,只靠坞堡墙壁的高大、望楼的众多,公孙瓒也不认为联军能把他的坞堡攻破,因此与此前多次的联军攻城时一样,公孙瓒仍是没有理会公孙范等的请求,没有去城头指挥。
却见公孙范重来,又这般气恼模样,公孙瓒乃问道:“怎么了?”
公孙范说道:“贼军被我军打退后,高览等贼将试图反击,而皆被我军击溃,遂因见久攻无力,这淳於琼却竟是命其兵士,在其阵中,挑起了胡人的褶袴……”
说到这里,他吞吞吐吐,好像不敢再往下说的样子。
公孙瓒皱起了眉头,说道:“挑起胡人褶袴?”
“是,贼军兵士喊叫……”
“喊叫什么?”
“喊叫说阿兄你是个胡儿也。”
——令兵士挑起胡人褶袴,侮辱公孙瓒是个胡儿,淳於琼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是为了激怒公孙瓒,以希望公孙瓒会因怒兴兵,从而犯错,借此来打破其部兵士反击无力的困境。
虽知淳於琼的目的,公孙瓒仍是忍不住闻言之下,登时勃然大怒。
淳於琼如果只是攻城,他可以置之不理,然此等侮辱,尤其还是拿被公孙瓒蔑视至极、被他打的抱头鼠窜的胡人来侮辱他,以公孙瓒刚烈的性子,却是不能容忍了。
公孙瓒当即从席上站起,命令左右:“取我甲、矛来!”
亲兵取了他的铠甲、长矛过来,为他披甲,待甲衣整束完毕,公孙瓒提矛在手,大步出堂。
其之战马早就备好,乃是一匹十分神骏的白马。
公孙瓒翻身上马,便引公孙范、亲兵等前往城头。
到了城上,指挥作战的诸将闻讯,相继赶来,围聚到了他的身边,向他汇报当前战况。
公孙瓒一边听他们说,一边向城外远望,果见到几条壕沟外头,敌我兵士交战的那处壕沟地段,联军的阵中用竹竿高高地挂着几十件灰扑扑的胡人褶袴。
公孙瓒眼中的怒火更甚,却惜那交战地段距离城头太远,箭矢不能及,他强忍怒火,转顾左右远近,目光遥遥定在了西南方向。那里有座山,时当初夏,山上的草木尽绿,不过因为隔得远,却是入目所见,看到的乃是近乎发黑的颜色,於蓝天下,山势起伏,甚是雄伟。
这座山,位处在高览等部的侧后方。
公孙瓒令道:“即传我令,召白马义从,及各部精锐!”
公孙范问道:“阿兄,要出城攻贼兵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