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伐。但是,决不能只因为读了几本书,见着了别处大王朝好的地方,然后就回过头诋毁自己的国家。见着了别处的好,难道不应该用自己的学问,让自己的国家变得与你所见一般好甚至超过吗?
景炀近几朝,开疆扩土与推广教化,是同时在做的。
景炀强大了,也得让老百姓知道景炀强大了。
当年刘景浊在长安时,那位已经卸任赋闲的旧任鸿胪寺卿,就曾说过一句话。
“我们景炀人,拿着一本戳了鸿胪寺大印的通关文碟,走哪儿去都能畅通无阻,这难道不是景炀的强大?”
收回思绪,已经走到学堂附近,刘景浊只老远看了看正在给十余蒙童授课的白衣书生,遥遥作揖。学堂中那个其实身为鬼修的读书人只是点头示意,并未还礼。
就该这样,讲台之上,旁的得先放放。
陆青儿撇撇嘴,心说装什么读书人呢?就是一个大酒鬼。这一路过来,得有多少酒被你喝了?还下手贼黑,几次差点儿揪掉我的耳朵!
刘景浊忽然开口说道:“好像除了我们自己,天底下任何东西,都是外物对吧?吃的五谷是地里来,肉食是杀生而来,穿的带的,也无非是土里长的,地上跑的。那换句话说,我们的一切,都是别人给的?就连这身子,也是爹娘给的。”
方杳牧也不晓得殿下哪儿就冒出来这么一段话,却还是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陆青儿撇嘴道:“你只是你假设我们是那个受益者,可要是掉转方向呢?那我们每一条鲜活生命,不也是给这天地的馈赠?”
黑衣背剑的池妖妖也点了点头,轻声道:“我觉得她说的对,我既然降生在这人间,那肯定是独一份儿,我才是赠予这人世间的最大礼物,天地应当以我为傲!”
刘景浊仔细琢磨了一番,忽的生起一个念头。
假设人之降生,是予以这人世间的礼物,那炼气士之修炼,到底是是该算是一种互惠,还是一种外求?
年轻人灌了一口酒,呢喃自语。
“天地应当以我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