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其中一员,他跑着,跳着,恐惧着,在绝无希望的路上癫狂地爬行,身后是滚来的三个噩梦,在混乱中呢喃,于思想极深处叫喊,那是比一切概念都广阔的噩梦。
一双倒立的腿在跳舞,希罗尔不得不跟随舞步,他看到了,他看到有人在偷窥他,就躲在溃逃的人群中,他必须把他找出来。
发臭的心灵垒成扭曲的高塔,硕大的道德从顶层跳下,一条贯通一切的纽带将所有人连结起来,它没有颜色,希罗尔把它从体内拽出来,山丘般大小的生物长着人类渺小的脚,它站在希罗尔肩膀上,不停傻笑。
希罗尔跳进地面的裂缝里,他见到十几个衰败的圆环围在一起烹饪乐器。有人跟着他过来,有人监视他。他掐住了他的脖子,是谁?他看不清,他必须让他死,就像那些无辜死去的其他人一样。
希罗尔看到了自己的脸,对方长着自己的脸,他一拳拳砸在自己脸上,牙齿掉出来了,他贪婪地将对方被打掉的牙齿扔进自己嘴里,开心地咀嚼起来,希罗尔知道,自己的拳头在向自己求情,它也必须死。
声音消失了,接着消失的是形体,枯萎的烂木在云层中高歌,辉煌的宫殿沉眠于碎屑枕旁,希罗尔听到有东西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将脑袋扔过去,看到了一面墙。
墙上写着一行字。
突然,躺在床上的希罗尔猛地坐起来,大骂几句,颤抖不停。
他知道身上已被冷汗浸透,用发颤的手艰难地摸出手机。
怎么可能……自己都做了个梦了,怎么还是刚入睡时的时间,他怀疑……整个世界都静止下来,连忙跌跌撞撞出门查看。
大门打开,门外的洛维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你干啥?”
希罗尔呆呆地摇摇头,一个字没说,又晃悠悠地走回去。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看来只是个梦,只不过是自己刚躺下就做了个梦,没什么好奇怪的……
希罗尔急促的呼吸缓缓平静下来,他有些抗拒睡眠,同时,有种奇异的想法冲击着脑海。
他突然开始担心,自己的牙齿是不是少了一颗。
他打开灯,用手机当镜子照了一下,确认完好后,才安心地舒了口气。
没事,做个噩梦不算坏事,至少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熬夜了,希罗尔不断宽慰自己。
他靠在床头,胡乱滑动着手机,但恐惧却不能如屏幕上的内容般飞快消失。
希罗尔爬起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