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没打开,希罗尔在对着它吹气。
他的另一只手举着手机,上面的时间正缓缓离去,他不喜欢欠下债务,因此这报答要精确无比。
一面镜子摆在眼前,希罗尔不自觉地望过去,略长的亮金色头发飘洒在脑袋上,稍显锐利的眉头刺向两侧鬓角,细瘦的鼻梁钩向下方,呈暗红色的眼睛微微看往几个方向,这人似乎很奇怪,因此很可能就是自己。
希罗尔试着与他说话,以此得到确认,可他并不回答,所以他只能为镜子拍下照片,轻轻贴在镜面上。
他需要请出另一位手机,他们互相拍摄,而他忙得很快乐。
贝若纳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自顾自说着:“规律和真理漂泊在图赛伦的天空中,若无桥梁便永远找不到合适的路,你到了那里,第一件事便是架构起属于自己的桥梁。”
手机猛烈地动起来,对着她摇摆着。
希罗尔看向屏幕里的照片,那是个浅绿短发的女性,细长眉毛镶在洁白额头上,淡蓝眼眸中隐隐含着微光。
“你认识这人吗?”希罗尔举着手机。
“图赛伦中的那些东西每时每刻都散发着细碎的信息,绝大多数都对我们没有用,且也难以理解,因此我们必须编织出属于自己的网,打捞我们想要的信息。就像从书架上拿书,想好自己要看什么,再从那里面取出相应的书籍。”
希罗尔皱紧眉头,表情凝重,他根本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说到底,她是如何闯进自己家里的?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人。
希罗尔微微站起身,恭敬地弯下脊背:“抱歉,能请您出去吗?这里是我家。”
贝若纳坐在沙发里:“他们往往站在无垠的长桥上,用手中的网捡起真理落下的残梦,拼凑出未知的彩虹。”
希罗尔愤怒地跳起来:“别说了!立刻出去!”
贝若纳捂住他的嘴巴,低声说起话:“别出声,有人。”
希罗尔站在那里,等脚步声褪去了,他才恢复行动的能力。
“你到底是谁?”
贝若纳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格里兰会。”
希罗尔凑过去,这确是事实,看来这人是自己的同事。
“可你的证件呢?”
他不依不饶地追问着,这位女士只将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