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送到野战医院的轻伤员,在经过简单的包扎后,全部被野战医院留下,简单培训后,充当临时的护理人员。
“团座,求你了,给我一个痛快。”野战医院外,五十四军第十四师某部一营营长刘标向旁边的团长哀求着。
“放你娘的狗屁,我邹文不会放弃一个弟兄。”这个叫做邹文的团长背过身去,嘴里骂骂咧咧的。
看着眼前担架上的这个人,那是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就在刚刚不久,一枚炮弹击中了自己的指挥所,刘标一下子将自己扑倒,炮弹从他的背上呼啸而过,滚烫的烈焰将他整个后背灼伤。
眼看是活不了了,然而这个操着一口表哥腔的汉子依旧咬着牙槽,硬挺挺的站了起来,继续指挥着部队反击,直到倒在阵地上。
“快快快,后面伤员往里送。”一名医护人员向外喊着。
担架走得很快,邹文看着逐渐模糊的身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啥,最终还是没有张嘴。
十来年的战场生涯,他心里清楚,这种大面积烧伤后,往往伴随的就是伤口感染,几乎是无药可救的绝症了。
想到这里,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在他满是泥垢的脸上留下一道泪痕。最后向医院方向望了一眼,这个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又赶回了前沿阵地,他知道,罗圈腿矮子下一波攻势不久后又要开始了。
刘标被带到了急救室。此时的他依旧昏迷不醒,背后的烧伤处已经开始发炎化脓,全身开始发热,滚烫的额头几乎要将毛巾蒸干。
“用药,先给他退烧。”
主治医师最终还是开了口。
“可是,主任,这不符合程序,要是给他用百氏神药的话,他应该先做皮试。”
“我知道他要皮试,可病人的情况撑不住,皮试最快也要十五分钟才出结果。病人这个情况根本撑不过十五分钟。”
“加重药量。”主治医师又补充了一句。
刘标是幸运的,哪怕他没有做过皮试,也依旧没有过敏,烧退下去了,他的意识不在模糊,已经慢慢清醒了过来。
刚刚醒过来的他和许多伤口感染的重伤员一样,充满了迷茫。
“我这是已经死了吗?”这是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良久,他才慢慢的缓了过来,劫后余生的刘标呢喃着,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涌了出来。
之后的流程千篇一律,无非是消毒杀菌手术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