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只在大单于之下。”
中行说恭敬站在一旁,话语里满是真诚。
“本单于听说,你中行说是汉朝人。想来,对于汉朝人所知颇多。”
没有回头,挛鞮武沐依旧只是静静看着弓卢水,说了一句。
眸子里露出一丝阴毒,中行说恨声道:“左贤王说的不错,仆曾经是汉朝人。不过,自从汉朝把仆送到大匈奴。”
“让仆自生自灭起,仆,就不再是汉朝人。而是,匈奴人!”
轻笑一声,挛鞮武沐摇摇头:“汉朝人也好,匈奴人也罢,这并不重要。”
“本单于,并不感兴趣。”
骤然转过头,挛鞮武沐如同一只恶狼一般,死死盯着他:“汉朝人说:东逝水,无复向西流。”
“本单于问你,本单于现在是东匈奴的大单于,为何要归附他伊稚斜,做什么自次王?”
中行说闻言,笑了起来。指着弓卢水道:“左贤王这一比,仆以为实在是妙喻。”
“不过,其中有些瑕疵。”
“不知仆,能否指出?”
转过头,重新看向河水,挛鞮武沐清冷的声音淡淡传来:“讲!”
拱手一拜,中行说道:“谢左贤王。”
望着弓卢水,中行说缓缓说道:“方才左贤王说,东逝水,无复向西流。前提是,一江之水,一水之源。”
“左贤王您,和伊稚斜大单于一样,都是挛鞮氏的后人,更是我大匈奴的后世子孙。”
“我大匈奴原为淳维,世代居住在阴山山麓,随水草而居。”
“后来,又修建打败了山戎、猃狁、荤粥等部,我大匈奴,因此屹立于世界之巅!”
“使得汉朝人,从此以后不敢再小觑于我!”
“历代先王,呕心沥血披荆斩棘所创建的大匈奴,左贤王您作为后世子孙,如何忍心让它就此分裂?”
“就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听到这话,挛鞮武沐身形剧烈抖动一下。
中行说见他有所意动,扯了下嘴角,接着说道:
“汉朝人狼子野心,之所以尊您为单于,其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我大匈奴从此分裂。”
“再也不能与之对抗。”
“左贤王,您可知我大匈奴现在已是悬崖百丈冰,随时可能就此倾覆。您和大单于打来打去,最后便宜的,还是汉朝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