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个小小的人儿走到张三娘跟前,乖巧懂事的趴在张三娘身边,为她吹着被打的黑紫的手腕。
小心用手摸摸,那稚子问她:“娘,还疼吗?可曾好些?”
张三娘一手抚着他的小脑袋,另一手掩袖擦了下眼泪,努力克制自己:“没事,娘不疼了。”
“娘不疼”
想起委屈事,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潸然泪下再次呜呜哭了起来。
稚子努力用小手为她擦拭着泪痕,安慰道:“娘不哭,孩儿来烹煮吃食,您有伤在身,进去歇了吧。”
张三娘摇摇头,不肯离去:“没事,娘没事。”
挤出一丝笑意,逗他道:“麦饭这就好,待会儿煮好了,我儿要多吃一些,这样才能长的壮实。”
“好不好?”
那稚子用力点点头,道:“孩儿要早些长大,和爹爹一样,戍卫边关,抗击匈奴!”
听见他提起已故的亡夫,张三娘心中止不住的悲愤。忍了许久,还是将泪水憋了回去。
“三娘,快出来!喜事,大喜事!”
一个风急火燎的身影跑了进来,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张三娘站起身,羞恼说了一句:“这么多天尽是些恼人的事,哪来的甚喜事!”
“嫂嫂,尽拿我打岔。”
进门的,是张三娘的邻居郑氏。与她家夫君一样,郑氏的夫君则一同前往参了军,前往边关当了戍卒。
不同的是,郑氏的夫君平安无事,安全归来。
拉着她的手,郑氏激动万分对她说:“瞧你说的,嫂嫂何时哄骗过你!”
“你大兄他不好过来,托我前来告诉你,你被县令扣下的七金有着落了。待会儿咋,县里就会使人送来。”
“怎会如此?”张三娘有些不信,自己去衙署去问,遭了迎头一击,被棍棒打了出来。
别说要回钱财了,命都差点丢在里面。
这会儿又说县里待会儿给送回来,怕不是在做梦吧?
见她不信,郑氏脸上带着嘲弄,笑着对她说:“这事儿说来也巧,朝廷发的抚恤的钱,多多少少总会被贪官污吏给贪墨了一些。”
“可就在昨天,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领着宫中的娘娘们,捐了钱财与战死沙场的孤儿寡母。”
“钱财捐了出去,太皇太后便去了蓝田县,准备去看望一二。谁知道,到地方一问,钱财仅仅发到遗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