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许,两人饮的正酣。
半醉半醒之间,赵婴齐悄悄四下扫视一圈,像做贼似的,对赵信说道:“长治亭侯可知,当年你部族人被杀,是何人指使?”
赵信满脸笃定,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当然知道,是呼衍埠那贼子!”
愤恨将羽觞扣在案上,赵信炫耀道:“当日龙城一役,我等突入城中,那贼子死到临头还兀自叫嚣。”
“被本侯以随身佩剑,穿胸而过!”
“那贼子摔落下马,被本侯绑在马后拖沓致死。”
“而后,枭首示众!”
哈哈大笑,笑声里带着癫狂,眼角似有泪水滑落,赵信道:“那一日,大仇得报。”
“当真畅快无比!”
赵婴齐哂笑一声,摇摇头:“长治亭侯,那呼衍埠只是个左骨都侯,如何能擅自围杀你部族人?”
“须知,你父乃是王爷。”
“再给他几个胆子,恐怕也不敢如此。”
赵信一怔,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揉了揉眼睛,疑惑不解问他:“可本侯当日,确实亲眼目睹他率军攻入我族营地。”
“难道,会有错不成?”
赵婴齐摇头笑笑:“世人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可有的事,看到的并非就是真的。”
“孔夫子被尊为圣人,够明晰事世了吧?可还不是说: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
“何故?”
“那是因为,有时候眼睛也是会骗人的。”
隔壁厢房的楚燕听到这话,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心道这个赵婴齐,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赵信听到他这话,呐呐道:“赵兄的意思是,我族被屠杀这事,其中还有另外原因?”
赵婴齐并未回答,而是神秘一笑,问他:“长治亭侯可知,我在宫中所任何职?”
赵信笑道:“赵兄宿卫宫中,这谁人不知?”
赵婴齐正色道:“我本宿卫宫中,为执戟郎。不过最近,卫尉将某调入兰台。”
偷偷往门口处看了一眼,拉住厢门。坐回来后,赵婴齐这才说道:“某看守兰台时,无意间查看。”
“恰好翻出你族人秘史。”
赵信心中一紧,连忙询问:“赵兄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附耳在墙的楚燕听到这,只觉得心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