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轻笑一声,自嘲道:“稍微多走点路,这身子骨就吃不消,浑身较劲。”
“垂垂老矣。”
刘荣嬉笑回应道:“皇祖母可别这么说,孙儿可是盼着您长命百岁呢!”
窦太后不以为意摆摆手:“亘古不变的,只有太一神他老人家,老身哪有那个福气。”
“不说这个,”窦太后换了话题,对刘荣说:“驸马一事,天下嚣嚣。”
“百姓多有怨言。”
“这一点,白天中尉说的不错,老身深以为然。荣儿废黜了国丈的爵位,自是应当。”
“不过,这并不能平息朝野流言蜚语。”
“老身看,不妨再削去你后母一半食邑,这样一来在朝野之间,你也有所交代。”
“也让他们都知道,朝廷律法,不容亵渎。”
刘荣诧异看向窦太后,万没想到她老人家会这样做。
“皇祖母,虽然国丈触犯律法,可后母却是无辜,何必殃及池鱼?”
“哼!”
冷哼一声,窦太后正色道:“你这个后母,偏狭无知,平时又飞扬跋扈。”
“陈午出了这样的事,她就没有责任了?身为公主,驸马有错不加以劝阻,这就该罚!”
“借着陈午的事,给她点教训,也是应当。”
明白了,老太太这哪是惩罚她刘嫖,分明是担心有一天撒手人寰,自己找后账呀!
与其这样,不如主动示弱。
一方面可以让刘嫖有所警醒,今后有所收敛。
另一方面,就算将来她刘嫖真做下十恶不赦之事,也不好下死手。
总归得留几分薄面。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见刘荣不吭声,窦太后不容辩驳道:“荣儿勿要多虑,此事老身做主,就这么定了。”
“潇姬。”
“奴婢在。”
“你亲自去一趟,将老身的意思拟成懿旨,传达给她。”
外面里坊之间,声音嘈杂,馆陶公主府内,却寂静无声,好似两个世界。
刘嫖进到屋内,见陈午依旧失魂落魄坐在那,像个木头人似的,皱着眉头走了过去。
“行了,不就是没了爵位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改日找机会,让咱们阿娇吹吹枕头风,陛下一高兴,不又回来了?”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