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刘嫖、陈娇在,一个小小的侯爵,真算不得什么。
“荣儿和你父皇一样,有一颗仁慈之心。”窦太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笑着点点头。
转过头,问郅都道:“中尉以为如何?”
刘荣已有定论,作为臣子自然不会跟他对着干。
再说了,陈午身为贵戚,要他爵位比要他性命,还要让他痛苦,郅都自然没有意见。
拜道:“陛下圣明,臣无异议。”
窦太后含笑点头:“那就这么着吧。”
拄着拐杖,窦太后在潇姬搀扶下,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说:“国丈回去之后定要检点自查,以免自误。”
“好自为之吧。”
陈午绝望的低下头,呜呜痛哭。
看得出来,这次是发自肺腑的。
不知怎么的,刘荣看着窦太后迟缓离去的背影,觉得愈加佝偻。
细眼查看下,不知不觉间,窦太后原先满头青丝已成白发。
垂垂老矣。
转过头,厌恶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陈午和刘嫖。眸中一丝寒意一闪而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出了未央宫门,刘嫖看了眼仿佛一瞬间苍老许多,失魂落魄的陈午,难得露出一丝柔情。
轻声对他说:“驸马先回府吧,妾身去趟母后那。”
陈午心中满是绝望,根本没听清她说些什么,只是木讷般点点头,被仆人拖着上了马车。
刘嫖叹息一声,转身上了另一辆马车,对车夫道:“去东宫。”
两宫之地很近,不多时便到了。
拖着曲裾深衣,一路拾阶而上,刘嫖来到长信殿门口,自顾自往里走,根本没有要通禀的意思。
“窦太主请留步。”
潇姬迎了上来,挡在刘嫖身前。
刘嫖眉头一皱,满脸不悦:“潇姬,为何拦本公主?”
潇姬面有难色,对她说:“太皇太后身体不佳,吩咐下了,谁也不见。要不,您明日再来?”
刘嫖往里探头瞅了一眼,紧张问道:“老太太是不是还在生驸马的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