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找您饮酒来了!”
灌夫嗜酒如命,手拎着一坛酒,进来后咧着大嘴笑道。
窦婴眉头一皱,忍不住斥责他道:“仲孺啊,你即将远行,不去准备也就罢了,还如此孟浪,成何体统?”
“以后带兵在那万里之遥,让老夫如何放心的下?”
灌夫闻言一怔,黯然神伤。
低沉般开口:“侯爷,仆即将远行,去那未知之所。此生能否归来,皆是未知。”
“仆想着今后不能再陪侯爷畅饮,这心中如堵,好不难受!”
“一想起来,简直就痛断肝肠。”
“实不相瞒,仆昨夜一夜未眠,想着侯爷下朝之后,与您同饮一番,以作道别。”
说到这,灌夫红着眼眶看向窦婴,声调里,已有几分颤抖。
“侯爷”
窦婴被他这番话说的,心中如绞,痛不可当。虽是十几年的主仆,却情同手足一般。
猛然要分别,窦婴心中别有不忍。
“罢了。”
窦婴强颜欢笑,宽他的心:“又不是生离死别,待你胜利归来,老夫还等着喝你的庆功酒嘞!”
“你小子,忒没志气!”
灌夫闻言哈哈大笑,须发皆张,豪气干云朗声道:“侯爷教训的是!”
“大丈夫,自当手提三尺剑,建立一番功勋。上辅圣王,外攘夷狄,岂可徒作女儿态?!”
“籍福呀,为侯爷满上!”
“你呀你呀。”
窦婴无可奈何笑笑,看着这方才还伤心欲绝,现在又大发豪情的活宝,哭笑不得。
籍福笑嘻嘻走过来,给两人先后满上,斟完酒,恭敬候在一边。
“侯爷,”灌夫两手捧着羽觞,真诚说道:“多年来,仆有幸侍候侯爷身旁,明日就要离京。”
“仅以此酒,拜谢侯爷提携关照之恩。”
窦婴眼中闪过一丝伤感,端起羽觞,轻笑道:“你的心意老夫清楚,无需多言。”
“来,饮胜。”
两人对饮一觞,灌夫眼骨碌一转,赔笑道:“仆有一桩事,想要麻烦侯爷。”
“不知”
“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窦婴搁下羽觞,看向他。
“此次出征,陛下任命仆为副将。这灌贤年少,却是主将。仆这心里,不是滋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