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杀敌,战死沙场后,却成为边疆孤魂野鬼。”
抬起头,刘荣眼里透着一丝悲伤:“奈何天不假年,岁月如梭,将士们的英魂好似风中落叶,不住飘荡在边关。”
“不断徘徊。”
说到这,刘荣摇摇头,有些低沉,对他说:“就照这个意思,刊登邸报吧。”
栗贲无声庄重叩拜在地,起身后对刘荣说道:“陛下仁慈之心,天地皆知。”
“臣,领旨。”
扯了下嘴唇,刘荣朱笔继续批复,道:“去吧。”
“诺。”
长安城里的狂欢没过几日,就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之中。
只因,朝廷发布了一刊邸报。
林家铺子里,田蚡语气里带着无尽的悲凉,不住对围过来倾听的百姓诉说。
“张二河望着看不到边际,高高的长城城墙,嘴角带着笑意。胸中碗口大大的伤口,涓涓往外流淌着鲜血。”
“甲胄,都被鲜血泡透了。”
“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到那个曾经熟悉的地方,可张二河依旧在笑,因为百姓安全了,全部进入长城防线。”
“眸子里的光芒逐渐消失。”
“张二河闭上了眼睛。”
“从此以后,大汉边关,又多了一个游荡在长城防线的英魂。”
“生时保家卫国,死后注视边关。”
啪叽一声,围在田蚡身边倾听的一人摔碎羽觞,声音里夹杂着愤恨:“该死的匈奴人,可恨、可恼!”
“可怜我大汉忠魂,埋骨他乡。”
“成为孤魂野鬼!”
脸上长着麻子的一个瘸子朝那人吼道:“贺老六,你他娘发泄心中不快,摔老子的酒干嘛?”
那个被称为贺老六的胖子,这才反应过来,面有尴尬摸了摸脑袋:“王哥勿恼,小弟小弟这不是太激动了嘛”
“小弟请老哥再喝上一觞,向你赔罪。”
王瘸子愤恨瞪他一眼,举起三根手指头:“一觞酒就行了?起码得三觞!”
贺老六倒无所谓,作为商贾,有的是钱,区区三觞酒小意思。
“王哥想饮,三觞就三觞!这有甚大不了?”
王瘸子的腿,就是前年边关打仗时落下的残疾。作为一个破落户,贺老六本看不起他。
不过,方才田蚡那番话,深深感动了常在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