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龙城大捷,自然为之欢庆。这,并不为过。臣,只是在想另一件事。”
收敛笑意,刘荣问他:“何事?”
韩安国面色低沉,缓缓开口:“龙城,是匈奴人祭天所在。在匈奴人心中,极为神圣。”
“条候荡平了那里,会不会使得匈奴人恼羞成怒,再次率领大军,在边关进行报复?”
“陛下,匈奴人飘忽不定,依托草原灵活机动,这都是我汉军比不了的。”
“倘若存心报复边关,那长城附近的百姓,可就遭殃了呀。”
“条候看似打了一个大胜仗,实际上,也是捅了一个大篓子。”
“为边关安全,埋下了祸根。”
窦婴缓步走到他跟前,说:“太尉此言,谬矣。”
韩安国扭过头,直视窦婴,问他:“哦,是吗?老臣之言不当,还请丞相直言相告。”
窦婴正色道:“自高祖诛灭暴秦,创建大汉以来,匈奴人安宁过吗?边关,安宁过吗?”
“没有!”
“哪怕我朝一直奉行和亲之策,一心想要与匈奴人重归于好,握手言和。”
“可换来的,是什么?”
“无休止的杀戮,无休止的袭扰罢了。”
“边关子民,深受其害。”
“枉死冤魂,数不胜数!”
“对匈奴人的纵容,对匈奴人的和睦,换来的是什么?”
“是愈来愈多的袭扰,愈来愈多的得寸进尺!”
“对付这样的强盗,对付这样的恶贼,只有手中长戟,只有腰间佩剑,才能让他们明白。”
“何为王者之师,何为王道荡荡!”
“所以,我认为,既然放弃了对匈奴和亲之策。就不要怕得罪它,就不要怕惹怒它。”
“恶贼敢来,当迎头一击。”
“问问他,吾之宝剑,锋利否?!”
深深看了他一眼,窦婴开口:“韩公身为太尉,执掌大汉军队,应当以戍卫国家为己任。”
“怎么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呢?”
韩安国面色僵硬,面对窦婴的话,无法反驳,怔怔说不出话来。
刘荣威严扫视两人,说:“此事,就议到这里,无需再谈。匈奴人的德行,朕知道。”
“报复肯定是少不了的。”
“可不能因为匈奴人报复,我大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