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人杰地灵又非汉武夺取,”柳梦生道。
“可…可…”张月鹿张口欲辩。
“说到底不过是承累世之遗业而已,况乎那汉武为了自己骄奢挥霍不也是卖官鬻爵?若说他有识人之慧我是信,不拘一格就算了吧,”柳梦生自然不想给她机会,遂继续道,“何况若无文景之治的积蓄,他汉武也难有作为,征伐末期,国力不支,就再无战功可言,这就是佐证。”
“不管怎样,汉武那也是将外患扼制,换得国泰民安,”张月鹿又反驳道。
“哼,什么国泰民安?这汉武沉溺求仙不亚于秦嬴,前有文成后有五利,到最后甚至不顾与匈奴战事,听信阿谀奉承,广修宫苑,大举封禅。求的不过是他一人长生不死,却为此横征暴敛,疲敝中国,致使百万黎元流离失所,如此行径怕不是与昏君无异,也活该他宫闱里引出巫蛊之祸,断送子嗣,”柳梦生不屑一笑道。
“断送子嗣?你怕不是在胡说!”张月鹿声音又高了几分。
“确实是此身口误了,”柳梦生思索了片刻又道,“那太子刘据就是汉武为一己之私而谋杀的。”
“胡诌!太子刘据是因江充之诬受害,如何说是武帝谋害?”张月鹿道。
“你这史书读的真是肤浅,”柳梦生早料到她会如此质疑,遂笑道,“汉武当政,纵容酷吏横行,又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汉武明知太子韬光养晦的国政主张会与贪官酷吏的利益冲突,还又是借这巫蛊之祸,以莫须有的罪名屠灭卫氏一族,斩断太子根基。后又更名尧母门,暗示手下恶犬咬人,此后不利于太子的言论骤增,江充不过是咬人的那条狗,即便没有他也会有别的恶犬攀咬太子。不仅如此,那汉武还对卫皇后和太子避而不见,甚至不给两人申辩的机会,致使太子与卫皇后终日惶惶。这不是一场政治谋杀,还能是什么?虎毒尚不食子,可见汉武之阴狠。可怜卫青老将军若得知自己身后亲族遭此冤狱屠戮,九泉之下还能瞑目吗?”
“胡说!武帝为何要陷害太子?”张月鹿不以为然道。
“当然是为他自己的声名了,”柳梦生不屑一笑,“汉武穷兵黩武,终将国力败尽,纵使继续横征暴敛,也再难为继,而这样的国政一旦无有战功建立,就会招致非议。即便当世之人不敢言,后世的史书当中也自会批判。若是忽然改换国策,遵循太子政见,不仅是打了自己的耳光,也会失去其暴政期间豢养的酷吏豪族支持,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威名,汉武就需要替罪羊,其一是巫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