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桂感谢卢永祥一番好意,说:“卢司令,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报仇的事确实不能强求,我想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师傅之前让我去华山派一趟,我想借这次回去的机会闭关修炼,提升实力,等我回来就去找陈飞扬报仇。”
卢永祥说:“这样也好,那我就在肥城等张兄弟归来。”
张桂一路西行,看人间百态,赏山川美景,但心结打不开,再美的风景也枉然。他愁眉苦脸,脸色蜡黄,有气无力,浑然一个行尸走肉,最致命的是他还染上了酒瘾,腰间除了那把剑,还有五个装酒的葫芦。
他有时宿醉山林,有时宿醉街头,有时宿醉客栈。他的记忆渐渐模糊,忘记了《葵花宝典》,忘记了《大鹏九式》,忘记了亲人和朋友,忘记了笑傲天下的梦想!
三个月后,半醉半醒的张桂已然来到华山脚下,看着陡峭险峻的山峰,心里不由得生起一丝敬畏之心。
“这就是华山?果然不凡!但又能怎样,还不是朕的天下。”说着还打了一个酒嗝。
他坐在一块石头,扭开葫芦,往口里倒了一口酒。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好诗,好诗啊!来,太白兄,干杯。”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好,好,好,来,玄德兄,喝一口。”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有骨气,来,子牙兄,干了!”
……
张桂一个人坐在石头上自言自语,不,应该说是胡言乱语。
他已经彻底疯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有时他是唐太宗李世民,有时他是杨贵妃,有时他是李白,他还是赵高、李莲英、洪秀全、顺治皇帝等。
他睡着后经常做噩梦,而且全都是同一个梦,梦见他父母被虐杀的惨状,他想出手救父母,但他做不到,无论他怎么呐喊,怎么用力,怎么撕心裂肺地哭喊,都无济于事,父母一次又一次死在他面前。
他害怕做梦,所以他喝酒,被噩梦吓醒了就喝酒,走路时喝酒,甚至大小便时也喝酒,只有酒精能让他感到温暖。他不敢面对现实,不敢面对自己,不敢面对父母的死。他在逃避,逃避自己的内心,他在心理上了一把锁,把真实的自己关起来,于是,他精神分裂了,而且非常严重。
他每天生活在不同的角色里,和虚构出来的人物对话,用虚构出来的身份生活。他买酒的时候会说:“给哀家把酒葫芦装满。”
“把朕的酒瓶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