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自己并没有那样重要。殷刃活了一千四百年三百六十年不,一百八十年。而他与那人不过一同度过了几个月的时间,他顶多像一粒落入滔滔江水的石子,最多溅起一点水花。也许那人很快就能从阴影里走出来,搬到符宅,继续过舒舒服服的日子。符宅可是有五星级饭馆退下来的大厨,殷刃又是他们崇拜的大天师钟异。只要瞒好凶煞的身份,哪怕是邪物,殷刃得到的待遇也差不了。这个可能性好一点,可钟成说又尝到了另一种隐约的恐惧。他不想被那个人抛诸脑后。恐惧就像周围的低温,让他思维迟缓,关节发硬。钟成说只好一点点适应这种全新的感受,明明只是一种新的情绪,它却让他全身针扎似的麻痒不适。他的身体不怎么听使唤了,可惜无法确定是“恐惧”的副作用,还是“死亡”带来的自然反应。无法顺畅思考,钟成说只好翻着身子,努力保持身体灵活。保持运动总归不是坏事,可惜这里空间太小,做不了俯卧撑。喀哒。就在钟成说试图开发新的活动方式时,金属门处传来细微的震动。钟成说手心打滑,险些摔上金属壁,好在勉强撑住了。不得不说,没了头之后,身体重心不是太好掌握。他蹬直双腿,摆好双臂,恢复一副尸体模样。若有若无的震颤脚步越来越近。他脖子顶上的金属门猛地震动,金属仓被整个拉了出去。气流拂过他的胸口,好在金属仓内够冷,钟成说不至于再起一层鸡皮疙瘩。空气在震颤,来者似乎在说些什么。冰冷湿润的东西来回擦拭他的身体,钟成说努力不去绷紧肌肉。他不确定继续装死是不是个好主意——万一这群人决定把他分割储存,他就真的没有半点希望了。得知道这个人在说什么,但是他没有耳朵。要是能像殷刃那样,在身体上随便长出想要的器官该多好。钟成说突发奇想,他铆足力气,拼命想象自己后脑长出耳朵的样子。结果除了差点憋得皮肤抽动,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怎么办?要是放在之前,他大概会选择平静接受命运。当下,那股恐惧再次不看场合地攫住了他。下一刻贴上来的,会是骨锯还是解剖刀?长不出器官,就只能识别空气震动。他没有头颅,不确定骨传导还会不会有效,但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未知的恐惧中,钟成说逼迫自己不断计算。集中精神,集中精神,集中精神。令人吃惊的是,那股恐惧在此刻化为兴奋剂。他没有心脏可以加快跳动,只有皮肤敏锐非常。每一丝气流,每一次碰触,变得重击般鲜明。“咕咕呜呜”模糊的震颤挑动他的神经。空气中的震颤透过皮肤,渗入冰冷的皮肉,再覆上骨头,在他的体内不停回荡。“咕唔唔材料状况良好,无腐坏变异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