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心思为此心烦。“爬到膝盖了,那些眼珠子还在滴水和哭一样,瘆得慌。”陆爷爷说,“小钟,你懂这些么?我该怎么办?”“先找个安全的位置躲好,继续报告。”钟成说全身紧绷,随时准备发力。一步,又一步。那双手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为邪物,殷刃能做到瞬移。这种缓慢而挣扎的前进方式,应该是殷刃竭力抗争的结果。殷刃还醒着。钟成说金属抓手朝上方一抓,整个人吊上天花板。殷刃抓了个空,茫然地抬起头。而钟成说已然就着细锁链一荡,荡去了殷刃身后。甫一落地,钟成说便再次降低中心,摆出战斗姿势。“钟成说”殷刃用语调错乱的声音讲着话,灯光的照耀下。那双红眸瞪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为什么要走?”陆谈飞则飘在肉腔高处,使劲朝棺钉发送想法:“爬到腰了,爬到腰了!小殷就跟看不见似的,要命!”“为什么?”殷刃还在喃喃发问,他十指抽搐,脑后黑发蠢蠢欲动。钟成说后背靠肉壁,他强迫自己调整呼吸,脑袋飞速运转。被形态怪异的“非邪物”进攻,并对进攻者没有知觉情绪突然混乱极端,无法正常思考自己见过这样的症状。档案馆里,黄今被肉苍耳袭击,症状与现在的殷刃完全相同。就黄今之后的描述来看,应该是某种情绪被极端放大了。可接下来,钟成说却无法推理下去。当初黄今会担心丁李子,他能够在逻辑上理解。但殷刃那可是深谙凡人情感的殷刃。这种时候,那人要是清醒,肯定会笑嘻嘻地解释那些情绪的源头,然后想出个圆滑的化解方式。殷刃像是从未有过正儿八经的烦恼,那个穿越了百年时光的人,到底会潜藏了什么“情绪弱点”呢?在“情绪弱点”的极端放大下,殷刃又会对自己做什么呢?他们才交往不久,感情远远没到死去活来的地步。有的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地靠近。钟成说找不到任何特殊征兆,其中的未知太多了。钟成说握紧手里的警棍,他第一次发现武器是如此沉重。对方现在还没有释放战意,他应该逃,应该防患于未然他应该某种他不太熟悉的感受拴住了他的脚,给他的心脏坠了一串沉甸甸的砝码。逻辑与本能都在强烈建议他离开,钟成说的双腿却坚定地钉在地面。充满腐败的黑暗里,周遭事物浸饱了浓厚的死气,一切仿佛不存在了。钟成说试着用右手举起武器,可他的左手先一步动了起来。他往尼龙带子上虚虚一抓,可惜,巧克力豆被装在了行李包里,不在身上。他甚至无法用老法子来安抚这个人。“殷刃。”看着一步步靠近的恋人,钟成说有些迷惑地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殷刃艰难地吐着字,红眸已然浑浊,“我不想”“我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