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妃就没那么淡定了,她不希望儿子失去齐家的助力:“陛下,那混小子的话哪能尽信。说什么齐侧妃一心求去,好端端的,齐氏为什么要舍下自己的夫君和诰命,分明是他薄待人家了。”
景昌帝笑道:“后院的女人,自然是老七喜欢就厚待,不喜欢就薄待,这有什么要紧的。”他自己就是这么干的。
李贤妃叹息:“陛下说的是,薄待厚待倒无所谓,但虐待就不应该了,把一品夫人都逼走了,这得把人苛待成什么样?”
景昌帝摆手:“寻常男子为了女方娘家的势力、自己的脸面,宁可把女人耗死在后院中,也不会同意和离的。左右自己还能纳妾蓄婢,日子照样逍遥。”
“齐氏不过一偏房,老七上有贤妻下有娇妾,不和离对老七来说不过是多养口人的事,和离,却要惹来那么多口舌是非。但他依旧上书了,咱老七啊,确实宅心仁厚。”
陛下对自己儿子十分满意,李贤妃很高兴,但她想兼得陛下的欢心与齐家的助力。
“或许是妾想岔了。妾以为女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舍下自己的夫君呢。”
景昌帝搂住她的腰:“你啊,你是这样的,不代表世人都是这样的,民间抛夫弃子的女子多着呢。这样吧,我们也甭猜了,派个人去查明实情,再做决定吧。”
“陛下打算派谁?”
“上次就是礼部左侍郎陆峥嵘去的,这次还让他去吧。”
不再大张旗鼓寻找后,唐清江、杨士徵依旧秘密寻找了十余天,依旧没有结果。
广陵王的心沉到了谷底:“会不会,她已经遭遇不测了。”
唐清江心也揪痛:“应该不会,我们并没有发现无名女尸。她应该是藏起来了,我们在明她在暗,她不想让我们发现,我们就找不到她。”
广陵王叹息:“罢了,别找了,让她安生地生活吧。”
唐清江欲言又止。
广陵王说:“先生有话尽管说。”
“王爷争储最大的劣势是您无子——”
广陵王闭目:“本王明白。”便是他忠贞独宠,她也不要他了,他该将自己的生活回到原来的轨迹了。
是夜,广陵王在寝殿召阮姬侍寝,歌舞酒肉,其乐融融。
那个女人出现过,又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踪迹,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可,事情真的能够回到原点吗?
广陵王猛灌下一杯酒,眼神迷离地看着殿门,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