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不让他们当苦力对不起自己。
据说火车上拥挤,运气不好没抢到座位只能站着,近三十个小时的车程站着可不容易,带几个板凳有备无患的好。
老太太拗不过他们,只得作罢,一行人出发往火车站去。
洋湖县火车站是个小站,离县城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车票是老太太托人买的,谢勉从未过,眼前的车站简陋得和大队仓库有的一比,要不是看到几个大字,他一度怀疑走错路。
这时候的火车晚点很正常,说是四点,伙伴儿愣是陪他们等到将近五点,才等来不断鸣笛。
很有年代感的绿皮火车缓缓驶近。
洋湖站上车的人就只有他们三人,运气不错,车上有不少座位。
老太太头天晚上早早睡下,精神很好,谢勉和谢小凡熬了一个通宵,熬不动了。
拿出几块毯子,每人一块裹在身上,木凳没白带,垫脚坐着舒服点。
行李放好坐下没多久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谢勉一觉睡到中午,不是饿醒也不是睡够了自然醒,而是让脚臭和浓重的体味给熏醒。
这种特殊的喊人起床的方式一般人都受不了,谢勉更受不了。
掀开眼帘瞥见对面空着的座位坐着个抠鼻子的糙汉,黑色的棉衣仔细能看出底色是蓝色的,鞋子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十分的埋汰。
老太太修养好也受不了,手挡着额头,呼吸不畅脸色有点发白。
早上途经一个大站上来不少人,他们对面三个座位空着谁都能坐。
恶心的臭味像毒气弹笼罩在头顶,谢勉整个人都不好了,再闻下去隔夜饭都得吐出来。
火车不是他的,再霸道也没资格让人家换地方,要么自己换要么就只能忍着。
现在的可不是几十年后,火车上各种一言难尽的味道交织才是正常现象,大家都习以为常,要以此为借口让人去别的地儿坐会引起绝大部分乘客的讨伐。
他不怕吵架,但老祖宗在就惹别麻烦让她操心了。
如此“美妙”的味道下,谢小凡不受影响继续呼呼大睡。
谢勉站起身环顾车厢,这节车厢空了四分之一的位子,看到一个空着的三连坐椅,一秒不愿多待,把谢小凡摇醒,搬家当,挪窝。
谢勉难得没怼人主动退让,然而,对面那位看他们收东西要走,对他严重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