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得特别饱过,长这么大没穿过几件新衣裳,都是爹爹或者姐姐的旧衣裳改小了给他穿的,还有平日里在家,他要洗衣做饭、做农活、绣帕子卖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要日子能过得下去就好,再苦又能如何?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长大的,早就已经习惯了。
况且,南明溪一想到自己刚嫁人就要离开妻家,刚安稳下来的日子就要被打破,而且再也见不到谢知言了,心里就有些难受。
虽然他只和妻主相处了几天,而且大多数时间妻主还是昏迷不醒的,但是他现在就是舍不得走了,一种叫做“归属感”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他的心里深深扎根……
而且南明溪心里是有些气的,他气的是在妻主的心里,他竟然是一个只能同甘,也不能共苦、共患难的人!
当面前的男子抬起头的时候,谢知言竟是发现他的脸颊已然出现了泪痕,她刚想动手帮他擦掉,哪知南明溪就自己抬起了袖子,把面颊上的点点晶莹擦了个干净。
那衣袖一起一落间就像“京剧变脸”,小人儿自己擦干眼泪,脸上的委屈就消失不见,明如朗星的眼睛带着几分倔强,扬起脸认真地看着她。
谢知言没想到这孩子竟还是个有脾气的,怕是今日她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是不会再让她接近的了。
谢知言想起了她曾经看书时,读到过的一句话:“给自己买花,陪自己长大。”
这个男孩子就是这样坚韧的性子,无论在哪,都是不肯服输的,若是不合他的心意了,他便会尽自己的所能作出一定的反抗。
“我知道了。”
谢知言看着南明溪倔强又坚强的模样,心里竟不知何时升起了不忍,她本以为女尊社会的男子大多小鸟依人,毫无主见,只知道遵循三从四德,熟读男责男训,但是这个因为“冲喜”而来到谢家的男子,竟是打破了她的固有印象。八壹中文網
她慢慢伸出手,把倔强着的南明溪揽得近了些,拍了拍他的背,缓了一会儿,待怀中之人情绪稳定了下来,不再拗着她的手时,谢知言又郑重问道:
“南明溪,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自己想好了吗?我这样一贫如洗的人,无论以后日子过成什么样,你都跟着我?”
南明溪倚在谢知言怀里的头重重地点了点,说话的语气不再是男儿家固有的温软,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想好了。”
“好!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谢知言一边答应着,一边擦干净南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