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看着妻主,动作有些犹豫,男子不能上桌是早有的规矩,就算妻主心疼公公,不忍公公人到中年还这般辛苦,也不该带上他啊。
况且他还是新夫郎,新夫郎刚刚进门是要被公公家立好规矩的,虽然他的婚礼是办得简单了些,但他也是明媒正娶进谢家门做正夫郎的,怎么能不顾规矩,不守男德呢。
谢知言看着南明溪纠结的小模样,好笑又心疼,“咱们家里没有‘男子不上桌’的规矩,过来吧。”
她伸手去拉南明溪的手腕,南明溪的手顿了顿,也没有避开妻主的触碰,顺从地跟着谢知言坐在了桌边的凳子上。
谢知言又把锅台上的饭食端了过来,自己留下了稀粥和野菜配着饼子吃。把浓稠的白粥倒了两碗,鸡蛋和红薯都掰成了两份,给父亲和夫郎一人一半。
南明溪有些局促,坐好后,又偷偷看了一眼分着午饭的妻主,心中感动不已。他没出嫁的时候,在自己家里,也是从来没有上过桌的。
“爹,夫郎,咱们家里以后不讲究那些规矩,一家人都在一起用饭吧。”谢知言给二人分好这一餐,随即正色道。
谢父心中熨帖,心想自己女儿受了这一场伤,果然是变了,变得越发孝顺,越发知道疼人了。
这样才好啊,浪女回头金不换,他谢家的日子终于有指望了,这样他才对得起自己早逝的妻主啊!
南明溪也是动容,出嫁前他爹爹虽然也疼他,但该有的规矩都是有的,从未放纵过他,他从小到大只见过各家子都是女人们在屋里一桌用饭,而她们的夫郎、儿子们一起在灶房找地方用饭的。
他进门三天,都是和公公在锅台边上凑合的,今日妻主醒了,他听了公公的话,午饭特意把家里留着的好东西给妻主做了补身子,却不想最后妻主都分给了他和公公。
南明溪动了动刚刚被妻主碰过的手腕,总感觉妻主手掌的温度还留在上面,暖暖的,痒痒的,延伸到了他心里。
他本以为冲喜的亲事,自己可能不久就会是寡夫了,后半辈子也许会去庙里长伴青灯古佛,可如今妻主不但没事,还是一个性子温和的人,待他竟也不错,若妻主能一直这样疼他,就算是再简易的婚礼,再穷苦的日子,他也心甘情愿跟着妻主。
过了一会儿,谢知言见众人用饭也差不多了,就开始说自己的打算:“我下午去一趟镇子上,晚饭前回来。”
“好,村口有牛车,路上注意安全。”
谢父知道女儿可能是要去还钱,耐心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