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时候也听到了声响,可看到阿紫挟持荷珏,随后又挟持了王嫱,最后射来一通箭,她们便更不敢出门,但这一切的经过她们躲在楼上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几个姑娘一直在边上抹泪。
夏莺还是一幅痴痴傻傻地样子,走到阿紫的尸体面前,摇着尸体喃喃道:“阿紫,阿紫醒醒,你把阿紫还给我,阿紫醒醒。”
原来夏莺虽然疯癫,但从颖川郡出来后的两个月里,朝夕相处,她就认出此人并非她原来的婢女阿紫,可她们一直以为她疯了,从来没有认真听过她说话。
或许在王嫱要嫁给颖川郡守的前一晚,夏莺就已经被阿紫下了毒手,只是当时还没有发作。那个包袱也应该是阿紫找了师爷,让师爷交到夏莺手中的。所以夏莺才会毫不怀疑,于是在婚礼上拿出了被调包的包袱。
若不是刘康急智应对,迅速找到真正的包袱,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会朝哪个方向发展已经不得知了。
如果她能早一天认认真真听夏莺说话,也许她早就知道这个“阿紫”有问题了。
何至于此!
脸上的泪擦不完,她也不想去擦。王嫱手中拿着锄头,一锄头一锄头地挖坑,就连刘康她也不让他动手,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帮她挖,荷珏的墓她要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去弄好。
可这副瘦弱的身子何时干过这么重的活,没多久两只手就起满了血泡。
锄头的木头柄把血泡摩破了,淡红色的血沿着锄头柄一点点往下流。
可她似乎感觉不到痛,仍旧一锄头一锄头地在挖。
刘康看着极为难受:“你为何要这么折磨自己,人已经死了,就算你这样,她也不会活过来。”刘康去夺王嫱手中的锄头。
王嫱一把推开刘康,朝刘康大吼道:“你走开,你走啊!若不是她要下楼为我拿早餐,她就不会被阿紫劫持,不被阿紫劫持,她就不会死。我为什么不看好她们,我为什么要睡着,为什么呀!她是因为我而死的,该死的人是我,是我!”
“谁都不该死,该死的是那些要杀了我们的人,这和你没有关系,你这样她也活不过来了!”刘康朝王嫱大吼。
她再也活不过来了!
王嫱猛地扔下锄头,扑到刘康的怀里号啕大哭。
这段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淹没在这浩浩不绝的泪水中。
刘康迟疑一番,最终将手放在了她一耸一耸的肩头。
王嫱紧紧地抱住刘康,哭声响彻四周。
为什么不是她,为什么?为什么是荷珏,她那么胆小,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她才只有十四岁,还那么小。
十四岁,在现代,不过是一个初中生啊!被父母捧在手心里,还要时时呆心被哪家的臭小子给拱了。
如今,她却孤孤单单地一个人永远长眠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