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那你可以给我们一根头发吗?”
“头发?你们要它做什么?”
小姑娘认真地道:“因为爹爹是很厉害的人呀,把你的头发绑在我和哥哥的手腕上,官差叔叔看见后会害怕,就不敢再收过路费了,这样我们就能过桥啦!”
她说着,摸了摸凤眠的头,小小的手心瞬间就多了两根细长柔韧的黑发,泛着淡淡的红光。
凤眠眼皮猛地一跳,被古怪氛围影响的认知陡然清醒回笼了大半。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刚才从河里把两个孩子捞起来,但衣服却半点都没湿。
再看看河畔两岸的无叶红花,这里应当是……
“爹爹,你要走了吗?”
小男孩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然后冲他挥了挥手,手腕上的发丝红光愈发耀眼。
“那好吧,我和妹妹先过桥了,三年后我们来找你哦。”
周围的画面陡然变得模糊起来,夕阳与河水都似水波纹般晃动起来。
凤眠忍不住高声道:“等等,还没有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又是谁家孩子。”
“以前的名字已经忘记啦,爹爹要是想我和妹妹了,就来承恩侯府后宅的梨树下看我们吧!”
话音消逝,夕阳与残红全都消失不见。
凤眠沉睡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只觉得鼻尖有些痒意,有种打喷嚏的冲动。
顾不上在意,惊醒的意识让他猛地坐起身来,额头顿时“咚”的一声,和什么东西撞了个结实。
“哎哟我的妈耶——”
凤眠吃痛地睁开眼睛,便见璇玑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捂着额头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
她眼泪汪汪地控诉道:“我不就是拿鸡毛挠你痒痒么,至于这么报复我吗?”
他有铁蛋功,她可没有铁头功啊。
“嘶……”
凤眠微吸了口凉气,才发现自己躺在东宫偏殿的床榻上。
“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今天突然晕倒了,无心爹地派人把你送回来的,啧啧啧,真看不出来你这么虚啊?”
忸怩了几天,或许是笃定凤眠的父母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璇玑很快又放松自在了起来,原形毕露。
见凤眠额头尽是细密的薄汗,她凑近过去,挤眉弄眼地调侃:“怎么着,做噩梦吓着了?给我讲讲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