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它就这样的草草结桉,波及的只有淮安和徐州两地的官员胥吏和粮商、士绅等寥寥两千余人。
尽管在今早、淮北大饥的主犯被送往了京城,按照律法凌迟而死,两千从犯也在各地被斩首。
但其他收了银子的外地官员,居然只落得了罢免的结果。
杨涟不敢相信、因此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对陆文昭追问道:
“京中刘次辅他们没有说什么吗?”
“刘次辅和韩爌韩大人都希望万岁按照律法惩处姚给事中检举的官员,但万岁思虑之后,还是决定将南直隶和浙江京察交给张左都御史和顾御史。”
陆文昭沉声回应,而这一回应,让杨涟老了几岁。
他知道、如果刘一燝和韩爌都上疏了,那么事情应该就能定下来,可眼下没有定下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内部也出现了希望息事宁人的贪生怕死之辈。
这时,他脑中回想起了朱由检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若是有一日先生身边只剩下了佞臣,先生又该如何自处?”
一句话,当初以为只是玩笑,现在看来、偌大的清流之中,只有左光斗、刘一燝、韩爌等寥寥十数人与他作伴了。
他的身子不由句偻了起来,而这时、左光斗也从外面走了回来。
“怎么了?”
见到杨涟的模样,左光斗心中出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走到了杨涟旁边,接过了圣旨快速阅览。
这一看、他心中的怒意就被挑了起来,但很快又平息了下去,生出一种悲戚之感。
生气能解决问题吗?不能
他比起杨涟,没有那么顽固,更懂得分析利弊,但就是这种分析,才让他眼下觉得吾道孤独。
明明在京察期间,明明是他们掌握朝局走向,结果却连作为魁首的几人上疏要求用贪官污吏严查都做不到。
左光斗眼下,只感觉曾经和自己谈笑风生的“同僚”们,眼下的嘴脸是如此的可恶。
“唉收拾收拾吧”
说罢、左光斗把圣旨放在了桌上,转身走入了旁边的偏屋,准备收拾行李前往湖广。
杨涟沉默不语,陆文昭也是一样。
只是过了片刻,杨涟才突然缓声开口询问道:“殿下没有说什么吗”
杨涟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朱由检身上,只是陆文昭见他这模样,有些不忍道: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