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应该正在赶来了,陛下很快也就会问罪下来,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两天时间,自己就能看到唐皇陛下的诏书了。
但是许烟半点感觉都没有,他也不怕。
早在幼时起,许烟就已是单枪匹马一人。
所以这位亲手建立了雪狼军的五虎上将末将,把放在怀中已经半年多的锦书辞呈递给了他一手提拔的雪狼军副总领罗堂,“把它交给唐皇陛下,就说我许烟……自知罪恶滔天,已经畏罪潜逃。”
一袭亮银软甲的年轻将领悲恸至极,许烟生平最恨是非曲直,最恨背叛,因此这位声名赫赫的大将军从来就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大夏的事,可许烟今天居然说出了这种话,多半是对世间灰心丧意,撒手收帆。
在罗堂看来那封粉色锦书很烫手,会烫得这位为大夏朝立过上百战功的少年将军心碎,所以罗堂并没有去接许烟手中的辞呈,愤懑道,“沈东河素来就与将军不合,况且他本就是蛇蝇苟且之辈,这两年将军在外杀敌攻城,沈东河不知在朝堂上给将军下了多少绊子,这才使得将军至今未能封侯拜相,不然要论起资历军功,将军就算封个一品王侯也不为过。”
纵使面对万千大敌、寒光利刃都未曾眨过一下眉毛的雪狼将军许烟突然显得有些颓废,像极了垂垂可危的夕阳,“好了,史书与谁错,名姓又为谁镌,本将军手上沾了太多鲜血,也该歇一歇了。”
眉眼英俊地有些不像话的年轻将军义冲豪云,怒上九天道,“我罗堂从七岁起就跟随将军从伍,至今整整十一年,最是清楚将军为人,这些年他沈东河是怎么陷害栽赃将军的,我也皆悉无余。”
不过十八的少年将军忽然闭上了嘴,从怀中也掏出了一封辞书,双手奉上,“将军,请恕罗堂不忠,不能再和雪狼军的兄弟们一起出生入死,笑饮匈奴血了。”
许烟猛地一掌打掉了罗堂呈上的辞书,怒喝道,“荒唐!我是怎么教你的?”
“将军,属下自愿跟随将军!”
“将军到哪里,雪狼军就在哪里!”
“是啊,誓死跟随将军!”
“…………”
许烟回过头才发现,在他身后,不知何时早已经跪满了密密麻麻的大夏铁骑,均是一手放于膝上,一手紧握军戈,这是雪狼军的铁令,就算人头落地,所持兵器也决不能倒。
脊梁比铁还要硬的许烟,一夜白头的大夏虎将,蓦然泪流满面。
大夏朝堂之上,一位身穿朱红青雀服的鹤发老者跪在金龙大殿下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泣不成言,哪里还有半点一品人臣的样子,“皇上,皇上,你可要为老臣做主啊皇上,老臣一家全都被那悍贼给杀光了啊,皇上您要是不管老臣,老臣就要一头撞死在这金柱上了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