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生丝毫没有放低声音,因为少年知道在石头上坐着的颜路面前,大声说话和小声说话,跟掩耳盗铃差不多,没多大区别。
果然,颜路猛地把酒葫芦甩了出来,青黄酒葫气势汹汹直逼李安生,颜路冷声道,“真当老子说的话是放屁不成?”
酒葫快若游龙,在半途竟是噌然冒出熊熊黑焱。
李安生一步向前,大喝道,“退后师兄。”
同时迅速弯腰下沉,抽出木剑,一剑递出,酒葫重重击在剑身,迸发出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浪,犹如一堵气墙,然后这堵气墙快速增涨,弹指间就变成了一道遮天巨幕,巨幕猛地炸开,青衣少年郎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被击飞到几十米开外。
少年来不及感受身上多处传来的刺痛,忍着剧痛飞速爬起,目光扫到安然无恙的张记宽后,吐出一口浊气,少年做这些的时候双手并没有闲着,已经星火般挥出了数十剑,每剑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青酒葫上,然而酒葫只是微微地颤抖了几下,便又再次凶猛地撞击在了少年腹部,“噗……”
酒葫转动的速度快得可怕,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团青旋风,没入李安生肚子半尺有余,少年面色铁青,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颜路竟然如此强悍,仅仅是一个酒葫芦,就被老者使出了风雷之势,事实上李安生也根本没有想到颜路居然会下死手,少年的脸色愈发阴沉,是自己太过天真了。
颜路一个纵身从石头上跳下,走到李安生跟前,淡淡道,“我跟你说了,为什么不听,是不是看我长得不像坏人啊?很慈眉善目对不对?”
不待李安生回答,这名看上去就已经年过半百的老者居然哭了起来,“几千年前是这样,几千年后还是这样,我说的话老头子从来不听,你也不听,哈哈,你们都不听,都不听,也罢,也罢。”
李安生按住了怒不可遏的张记宽,沉声道,“晚辈也并非有意打扰您老人家的清修,只是去往大夏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别无他法。”
颜路须发皆张,怒目圆睁,浊泪哗哗而下,“我说过不要再让老子看到你们,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拿老子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你这老头怎么这么不讲理,糖柳林是你家的吗,你凭什么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过,以大欺小你也做的出来,没读过圣贤书吗?”
李安生到底没能拦住火冒三丈的张记宽,只好强忍着撕裂般的疼痛站了起来,将粗衣少年拉到自己身后,死死按住张记宽,而后缓缓挺直身躯,尽量不让自己双腿打颤,就那么与红了眼眶的老人对视着。
颜路由愤怒变为震怒,手中酒葫蓦然变大几百倍,竟如一座巍峨青山,从半空中轰然压下,李安生大惊失色,无奈的是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甚至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