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费。
此时傅令明同裴继安正是一高与一低。
傅家正在势头上,一来就又插队,那傅令明虽然并无什么盛气凌人的姿态,可在旁人看来,自然还是不悦,而裴家落难,裴继安方才又礼貌非常地进来问好,多少叫人生出好感来。
众人其实不过道听途说,此时倒是真情实感地在此乱夸了裴继安一通,又贬低傅令明一回,谈了一回天,有人便提了个话头,道:“郭保吉去翔庆,自是为了西边战事,只他怎么只给下头人荐官?却不见他那儿子踪影?”
“哪里不见,听闻有个长子一样是得了荫庇的,好似今次是转官回京,去了学士院。”
听得“学士院”三个字,是个人都生出不解来。
“去学士院做什么?郭家又不是科举出身的,他家好像没有儿子得中进士,当真想要给儿子铺路,应当要带去西边才是,便是不带去西边,也该帮着挪个好差遣,学士院里除了修书卖纸,还能得什么好处?”
“不是我看不起郭家的,打仗他那一支自然是厉害,拿笔却不行了,学士院里头便不是一甲出身,多也是二甲前列,他一个没有功名在身的,去凑什么热闹?更何况郭家人在政事堂又说不上话,去得再久,也只能熬资历,难道要在学士院里头抄书抄到老?”
有人就故作神秘地道:“我好似听得有人说过郭家那个长子的事情,像是郭保吉怕他惹事,强要压着,只好安排去学士院,抄书总不至于会抄出什么罪过来罢?”
“几岁的人了,还怕他惹事?你莫不是在此处久坐坐傻了罢?”
“你晓得什么!传言是个志大才疏、眼高手低的,当日宣县修圩田堤坝,他那老子要去筹钱,给他去催管下头县镇事,谁料得竟是同外头人站在一处,回来对付自家做爹的了,我有个识得的同乡正好去那建平县中巡视,从头看到尾,回来同我笑了半日,只说虎父犬子也不过如此了!”
此人便将从前郭安南事说了一遍,其中添油加醋,将他描绘成一个人傻偏又固执己见,听不得旁人诤言的蠢材,上被建平知县支使得团团转,下给衙门里头的吏员哄,活脱脱傻猪一头。
众人嘲讽一番,有人便道:“如此看来,那郭保吉有这样一个儿子,郭家堪忧,只不晓得后头还有无靠得住的!”
“还是会投胎的好,若是给旁人这样的出身,有郭保吉这样的爹,怕是早已闯出个名堂来,只可惜了郭家这许多助益……”
“啧,你这‘旁人’说的是哪个旁人,怕不是想自己去报人的腿认爹改姓郭罢?”
一群人嘴巴闲着没事干,在此处指点江山,正在兴头上,却听“吱呀”一声,木门被从外推开,两人站在外头,一个面黑人矮,另一个却是面白人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