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断,只得掉头走了出去,又站了一会,等到估摸着里头已经说完了,刚待要往回转,便听得后头有人叫了她的名字一声,回头一看,是裴继安过来了。
他头脸微微发红,呼吸急促且重,两边袖子都挽到手肘处,鞋子上全是泥,明显才从河边回来。
“正要来找你。”
他往前头领着路,朝自己的房间走,一边走,一边还回头同沈念禾说话。
“若有什么管不动的,你就同张属说,同屋两个婶子在彭知县家俱是做了多年,十分得力,一般二般的账目、术算,都能帮着做,先前我已是交代过了,你只要核一遍就好,不需样样亲力亲为。”
沈念禾并两个女账房的房间与裴继安的房间正正对门隔着,此时两边都没有关,二人一走过来,里头的两个女账房就看了过来,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想要行礼。
裴继安看了她们一眼,点了点头,道:“你们忙你们的。”
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公房,还把手里拿的一个小油纸包放在了桌案上,道:“正跟着他们一道量测,不想遇得有村里头的小贩出来卖糖——这东西我小时候吃过,十分难做,味道虽不出挑,吃个稀奇却很意思,想着你今日第一次过来,给你买了一包。”
又把那纸包打开,笑道:“尝尝味道?”
沈念禾凑上前一看,里头只有两种糖,一种是不规则的菱形或者方形,有的同半截手指一般粗,有的则是更大些,一块一块的,是极淡的青黄色,外头还裹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粉末。
另有一种则是枣红色的薄薄一层,被卷成一个一个小卷。
两种糖都做得粗糙得很,可看起来却自有一股山野之意。
沈念禾各自尝了一点,吃出青黄色的甜得厉害,可咬下去外头半硬,里头却是类似半脆半软的口感,十分神奇,一咬开来,当中还是半透明的,另有一股瓜果清香之味。
那枣红色的则是酸酸甜甜,十分适口。
裴继安指着那青黄色的道:“这叫冬瓜糖,用冬瓜做的。”
又说那枣红色的:“这是酸枣糖。”
沈念禾果然没有吃过,尝着新鲜极了,嚼得腮帮子一动一动的。
裴继安就笑着看她吃,还给她倒茶,又提醒道:“有点甜,这东西不过给你尝个味道,不能多吃,别齁着了。”
沈念禾接了他递过来的茶,就着茶吃,果然别有一番滋味。
她在这一头吃了一会,忽然想起来不太对,忙问道:“三哥,这是单给我带的,还是旁人也都有——不要叫人以为我吃独食才好。”
裴继安笑道:“你这脑袋也不大,怎的日日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不必多操心,我自然知道安排。”
正说话间,便听得外头吵吵嚷嚷的有人说话,不一会儿,一个小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