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有人轻声说话。半开的窗外天色还未十分亮,晨雾一团团涌入屋里,带着湿漉漉的初夏晨光的清新。
她下地走到门口,听见脚步声的扶桑回头:“姑娘起来了?”
“什么事?”
“老爷着人传话,请姑娘去书房。”
扶桑眼里有着浓浓的担忧。
以苏绶往日对苏若的态度来说,昨夜发生的事足够让苏绶把苏若处以最严的惩罚了,可苏绶当时不但没有给出惩罚,反而不声不响地回来,以致于扶桑提心吊胆了一整夜,到这会儿天还没亮透,原来该去衙门的苏绶此刻却想起了苏若,这怎么能令她不担忧?
苏若也有同样的担心。但事已至此,何况她也有再去找苏绶的打算,也就豁出去了。
她当下回房更衣,着扶桑打水洗漱,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前往苏绶书房。
下人引她到房门下,叩叩门通报后就退下了。
苏若自己推门步入,屋里蜡烛燃烧后的味道清晰地传过来,烛台上的烛泪已瘫成了一堆泥,苏绶坐在书桉后,还穿着昨日那身衣裳。他左手支着桌桉,眼窝凹陷,面色有些憔悴。
苏若停在桌桉前方,左右环视半圈,说道:“父亲昨夜没睡?”
苏绶微微抬头,看了过来:“你手上还有没有你母亲留下的其余字句?”
苏若摇头:“没有。”说完才看到昨夜被他拿去的簿子正在他面前摆着,而簿子旁侧正有一份字迹工整的书信
“这莫非,就是那份遗书?”
她不禁走上前,拿起了那份足有两页纸的书信。
这一看,她神色瞬间就变了!
“你能看出来有异常吗?”苏绶问。
苏若目光在纸上胶着片刻,随后抬起头来。这字迹与谢氏本人字迹如出一辙,不说原先,就说这簿子她拿在手里几个月,她天天翻看下来怎么能分辨不出来!无论怎么看,这上面的字就是谢氏写的!“到底是谁,能把字彷得如此逼真?”
“既然你看不出异常,为何还是要咬定这字是伪造的?”苏绶声音又低沉又幽深,像从刚刚过去的黑夜里爬出来。“没有人有办法伪造得这么像,我看过纸上的墨迹了,这墨与簿子上最后一页所用的墨也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如果凶手要伪造,那他还得用你母亲写下最后这页起居志用的墨,接下来用在写遗书上。”
“如果仅仅只是用同样的墨,那也不是做不到,最多只能说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