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又微微抬头,将目光落在屏风上:我要是没猜错,你这些帮手,此刻应该就在这后头。
苏若抿唇。
即使她完全扯破了苏绶的伪装,占据了主动,他也还是没有变得狼狈,在被她步步逼问之下,他也没有丧失思考力,而完全为她所牵动心绪,——她都猜对了,他果然不是真的懦弱,不是真的可以为了保平安而无底线地退让。
是。她说道,在庄子里那半年,我很忙。我需要用钱,所以我以鬼手为名制锁赚钱。那么父亲知道我为什么要用钱吗?
比起你为什么要用钱,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拥有这身技业的?
因为我想查我母亲的死因,所以我要花钱!
苏若自顾自地回答自己的话,父亲长年在外,听说过身边人对母亲这样的评价没有?她刚强隐忍,从不自怨自艾,她即使从小疾病缠身,却也并不灰心丧气。她对你心灰意冷,但对一双儿女却视如珍宝,你觉得,她借着那天夜里的暴雨自尽的说法正确吗?
你想说什么?
苏若扬唇:母亲是被人害死的。
苏绶定
定望着她,须下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线。
我本来以为父亲是不知道的,但其实你知道,至少你肯定也有过猜想,对吗?苏若慢慢地敛住神色,田颂的来历,我在这里有帮手,你什么都看出来了,我想你当年肯定也起过疑心。但是,你为什么没有查下去?
苏绶缓吸气:是谁告诉你的这些?
是母亲。苏若望着他,双手却从衣袖里掏出一本簿子,这是母亲生前留下的起居记录,为了消磨那些被丈夫冷落的时光,她用记录生活琐事来打发每天的时光,这里头有她十几年婚后生活的诸多痕迹,我从里头没有找到丝毫她想寻短见的迹象。
苏绶目光落在簿子上,随后快速伸手。
苏若却收手避过,翻到最末尾的一页才递给他:父亲得从这一页看起。这是你在祖父孝满除服之后执意离京赴任那日,母亲与你争执之后留下的字句。这是她的亲笔,清楚写明了她的心境。她没有寻死的心,她不对你抱期望,但是对我与苏祈依旧爱如骨髓,她没有因为你而寻短见的任何理由!
苏绶接了簿子。
他的双手在灯影下筛糠。
苏若极有耐心地看他视线在纸上梭巡,看他夹杂着各种情绪的神情在反复地涌动。
他的反应其实是有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