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沉默到让人觉得尴尬。
苏陌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在害怕？”
李裕愣了一下，干笑道：“我怕什么？不就是一场小手术嘛！”
“可是你今天话很多啊，平时在学校，你可没那么活泼。”苏陌戏谑道，“你果然是怂了吧，但是好面子又不肯承认。”
尹琳琅轻轻打苏陌的手，苏陌却假装没有注意道。
“我不是怂！”李裕下意识地想争辩，但是很快又弱气了下来，低下头，小声道，“我就是有点紧张……我以前看新闻，好多人都是做化疗死掉的。”
“兄弟你想的有点远啊……”苏陌捂着肚子大笑，“你这才第一次做化疗就想那么多了，你听说过谁第一次做化疗就嗝屁了的？一个疗程的化疗要一个月，至少你一个月之内死不了，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是怕死！”李裕不满地反驳，但是看苏陌脸上轻松的样子，心里却稍稍安定了下来。这话毕竟是苏陌说的。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尹琳琅没好气地白了苏陌一眼，柔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嘛，现在科技那么发达，白血病治好的几率很大的！我们7班的同学还等着你回来呢！”
李裕愣了许久，低头苦笑：“恐怕回不去了……”
尹琳琅在李裕的头上轻轻拍了一拍：“不要胡思乱想——”
“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回去也会留级，肯定跟不上了……”李裕连忙改口道，“我听说咱们班好像用一中的课程了，我数学本来就不怎么样，现在肯定凉凉……”
“这个不用担心，等你病好了我帮你补课。”苏陌瞥了尹琳琅一眼，淡淡地道。
“那可是一中的，就算是你……”
苏陌不满地啧舌：“我擦，你是瞧不起我咋的？我IMO金牌还教不了你高中数学了？”
李裕愣了一下：“IMO是什么？”
苏陌得意地哼哼：“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从全中国选六个，我是其中之一，我就问你牛不牛逼？”
“哈哈哈哈，状元公你又在吹了，我不信！你什么时候参加的，我怎么不知道！”李裕大笑着摇头，显然以为苏陌在跟他开玩笑。
“这是真的……”尹琳琅低头拨弄手机，打开一个新闻页面，然后放在李裕的面前，“你看，他的数学世界第一哦！”
“不是世界第一，只是金牌……”
苏陌在后面纠正，但是李裕却没有听到，他一脸震惊地看着新闻，中国最年轻的奥赛金牌……那时候，苏陌应该还是初三。
新闻照片里的苏陌脸上带着稚气，但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他。与队友们的笑脸不同，他的脸上却有点臭臭的，不太高兴的样子。
李裕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牛逼啊卧槽，你真的是神仙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