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子才把帐帘放下回归坐位,低声呵斥道:“你不要命不打紧,不要连累我裴家上下!这等话也是能说得?
被仗着自己有几斤气力,就以为主公舍不得斩你。
便是那军中五虎……唉……”裴行俨闻言面色也是微微一变,声音不由自主压低几分:“阿爷帅帐难道也有人敢窥伺?”
裴仁基又是一声叹息:“为父这个主帅是怎样得来,咱们心中有数。
这个主帅在主公心中,又能值得几何?
摘印斩首不过指顾间事,如今切记谨小慎微,绝不可贸然行事白送性命。”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事情着实窝囊!明明不是阿爷的主意,可如今却要阿爷总揽全局,哪有这种道理。
咱们本就不是打这种仗的材料,今日这仗打得糊涂,主公若是怪罪下来,却该如何是好。”
“今日这仗,是按着主公军令打的。
你我父子纵然有些许过失,也不至于有性命之虞。”
裴仁基语气逐渐恢复平常:“胜负兵家常事,徐世勣挂帅之时,一样是打败仗。
无非是他败某也败,又有什么可降罪之处?
主公军令,本就是诱敌出战,聚而歼之。
饵兵本就难免折损,主公知兵,不会因这等细故见怪。”
停顿片刻,裴仁基继续说道:“为父在此筹谋良久,却也没想出什么妙策把徐乐小儿引至此地。
你与他年岁相若,听苏老所言,便是脾性也差不多,来帮为父参详参详,若是此刻守在寨里的是你,要怎样才肯出战?”
裴行俨摸摸后脑勺,脸上露出一丝憨笑:“怎样出战?
要是换做孩儿,早就领兵杀出来了,根本用不到计谋。
咱领的是骑兵,本就是利攻不利守。
他的骑阵又那么了得,就更应该以长击短,带着兵出来杀个痛快。
儿也想不明白,为何他死活就是不肯出战,非要窝在军寨里。
难道是五娘子走漏了风声?
这也不对。
连咱都是刚知道不久,他又如何得知徐大的布置?”
裴仁基看了儿子一眼,“有勇无谋难堪大用。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般都是将门之后,韬略差了一天一地!他虽然不知道咱的安排,但是能看出这里面有文章,所以轻易不肯出战。
现在就是摆明了和我们比耐性,谁先耐不住脾性,谁就失了先手。”
“那就这么送下去?
这也不是办法啊。
就算像主公说的,军寨迟早能啃开,咱们又得折损多少人马?
若是死伤太重,后面李家大军杀来,咱们又怎么应付?”
“这便不是我父子该想的事了。”
裴仁基一声苦笑:“你还没看出来?
徐大他们若不是想的太多,又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咱可不是瓦岗旧部,也没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