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有半首,刚在京中流传不久,想必诸位还没有听说。”
“哦?只有半首?”
“巡抚大人快说,下官洗耳恭听。”
众官不因半首而轻视,反而愈发好奇,这半首必然是极品佳作,否则仅靠半首如何在京城流传。不好的话,也不值得巡抚大人当众拿出来说。
半首....杨恭不禁看了眼许七安,重新看回张巡抚。
张巡抚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做足了派头,才环顾着众人,朗声道:“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此时,恰好一舞结束,乐曲缓缓消散。
酒席上陷入了死寂,众官员品味着这半首诗,只觉一股超然世外的潇洒迎面而来,不计较功名利禄,不计较利益得失。
一场大醉后,躺在乌篷船里,望着头顶的星河,七尺身躯压着另一条星河,洒脱之气油然而生。
有人摇头晃脑,如痴如醉。有人不禁看向了院子里的小池,那里生长着一簇簇火红的莲花,可惜池子太小。
紫阳居士击掌道:“此诗立意之高远,当为本朝近两百年诗词之巅峰。妙哉妙哉。”
他一连喝了三杯酒,以酒伴诗,快慰之极。
喝完,他双眼明亮的凝视着许七安,“此诗可有名?”
艹...你嫖我一次还不够?老子没有尊严的吗....许七安差点就想喷他一脸盐汽水,沉声道:“已有。”
紫阳居士有些失望,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喃喃自语,如痴如醉。
见差不多了,青州知府端起酒杯,奉承道:“巧了,布政使大人正欲在各衙门前院立戒碑,碑文未定,不知许大人可否赋诗一首?”
此言一出,几乎是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了许七安。
紫阳居士既没附和也没阻止,笑而不语的看着小铜锣。
一杯酒就想要我的诗,我不是那样的人...许七安叹息一声:
“卑职随巡抚大人前往云州查案,前途未卜,忧心忡忡,哪有精力与心情写诗?抱歉了,几位大人。”
青州的官员们顿时失望不已,青州知府一急,忙说:“许大人诗才惊艳,莫要推辞。”
许七安无奈摇头,端杯饮酒。
紫阳居士略一沉思,取下大拇指戴着的玉扳指,沉声道:“云州匪患严重,此行的确危险。宁宴,这枚玉扳指你收好,本官佩戴多年,以浩然正气温养,可辟邪。”
许七安目光顿时落在扳指上,隐约看见清气一闪即逝,想起了褚采薇曾经说过的一席话。
世间有三种法器:一种是司天监阵师炼制;一种是机缘巧合之下,自然孕育;最后一种是沾染了高品强者的气息,日积月累,具备一定的神异。
这玉扳指就是第三种。
大佬,今晚别把我当人....许七安慌忙接过,慎重的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