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对南宫雪衣做了个坐下的手势道:“夫人稍安勿躁,我当然是有我的理由的。”
南宫雪衣慢慢坐下,紧紧地盯着崔九道:“愿闻其详。”
崔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双手撑在膝上,看了堂上的知府一眼,先回答了南宫雪衣的问题:“
问道:“知府大人,不知您还记不记得,在安家的外院靠近大门处,有一具男尸身下,压了半片刀口卷起了角的刀片?”
知府点点头,脸色有些灰白:“当然记得,这种凶残的凶器,本官怎么会忘了?”说着,知府已经起身走到堂外,叫了个衙役过来,让他去找捕头把今日从安家里找到的证物取过来。
崔九等了一会儿,直到捕头把那刀片证物取了过来,才看着南宫雪衣道:“夫人,请看我们在安家找到的刀片。这个残缺的刀片,是我们在安家找到的唯一一个行凶的凶器。”
南宫雪衣苍白着脸,往证物匣子里看过去。只见这个刀片虽然只有半片,却有一尺来长,三寸来宽,非常之大。刀刃的地方,微卷起来,几处缺口,又有血色暗红,染在刀锋上,看上去十分狰狞。
“这种刀片,跟北地军队里所用的大刀十分相似。”崔九继续说道。
南宫雪衣皱了皱眉,道:“不过是相似而已。而且北地军队既然都配备这样的大刀,说不定在外面也有流传,不一定作案的人,就是北地……的人。”
崔九笑道:“夫人所言甚是。除了这个刀片以外,还有那些尸首上的伤痕,都是从右到左,一刀致命,然后回刀砍头。这种大开大阖的刀势,是北地的上阳王范朝晖所创,只有北地的军队中人,才有专门练过。夫人有所不知,这种刀法,拿到平日里两人对打,并无优势。只有在战场上,千百人一起杀敌,才能有它过人的用途。”
南宫雪衣咬了咬唇,继续抬杠道:“既然是军中人人都练,流传到民间,也不稀奇。”
这话连崔九也不好反驳,忙对南宫雪衣拱手道:“夫人高见所以我们只能猜测,大概是从北地来的人,或是跟北地有关的人所为。我让知府大人多多注意从北地来的客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南宫雪衣听了崔九的话,知道不过是在恭维自己,也未十分当真,只是凝眉沉思道:“我只是在想,谁跟安家有这么大的仇恨,要将他们全家都杀了?还有,我们宋家,在安家隔壁。下人的住处同安家的院子,只隔着一条街。如何发生这样大的案子,我们这边一点响动都没有听到?——崔堂主可知,这凶案,到底是发生在什么时辰?”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
崔九忙道:“从尸体身上的尸斑和血液凝结的程度来看,安家人被杀,大概是昨夜戌时到亥时之间。至于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