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套饰,心里又是欣喜,又是茫然。
一转眼又想到安氏前事尽忘,恐怕是自己想得太多了。终于狠了狠心,转身而去。
到了春晖堂,太夫人见了范朝晖过来,便忍了泪道:“你连日忙乱过甚,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要有个不妥,我们这个家,可要靠谁去?”
范朝晖见太夫人和安氏一般言语,心里百感交集,也知不能再想下去,只一心安慰太夫人道:“我身骨好着呢。娘不要担心,就算我不行了,还有四弟、五弟他们呢。”
太夫人摇了摇头:“老四也就罢了,老五还是差点火候。”
两人就沉默了一阵。
一旁的方嬷嬷看着有些冷场,便上前道:“原哥儿这事儿,大不大,小不小的,太夫人和国公爷要不要商量一下,要如何办?”
范朝晖思索片刻,就道:“还是按旧例吧。过了五七,就让人在城郊点个地儿,葬在那里。”——原哥儿未到十二而亡,按习俗是不能葬入祖坟的。
太夫人张了张口,又忍住了,想到原哥儿的生母小程氏,便问道:“今儿早上小程姨娘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疯了?”
范朝晖想到太夫人现在刚回来,应该还不知道小程氏跟原哥儿之死的关联。若是再过几日,便难说了,还是直说了好,免得又让太夫人问起别人来,牵扯到安氏,就更不好了,便字斟句酌道:“小程氏这几年有些不知轻重,犯了大错,也不知悔改。还装疯卖傻,意图拿原哥儿来脱罪,累得原哥儿早亡。儿现在已让人将她看管起来了。”
又因为太夫人最重嗣,对害人嗣者,向来深恶痛绝,范朝晖便接着向太夫人解释道:“儿不会就这样放过小程氏的。她虽不是有意要害原哥儿,可原哥儿到底是因她而亡。只是原哥儿刚没了,马上就处置原哥儿的生母,未免让人多想了。——等过一阵,这事儿冷下来,儿会将她送到营州的庄上去,让她和庄里的苦役一起,自做自吃。”营州庄里的苦役,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小程氏去了那里,能不能活下去,就得靠她自己的造化了。和捧香仗毙的下场比,还真难说孰优孰劣。
太夫人听了这话,觉得这大概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意思。想那营州苦寒,又是靠近夷狄之地。小程氏虽说只是庶女,却自小在程老太师的宠爱下,一味娇生惯养。长大后,又被抬进了范府,生了庶长。从来都是过着那人上人的日。要她去营州庄上,和其他苦役一样劳作,就她那娇娇怯怯的样,还不如给她三尺白绫更痛快些。
想到此,太夫人便劝道:“小程氏是有错,可你也要想想,若不是你这几年都歇在她那里,拿她做了障眼法,她哪里会错得这么离谱?”
范朝晖未曾想太夫人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