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走了以后,谢顺平的小厮谢年过来收拾桌。这小厮便是先前跟着他去程府后园装歹人吓唬范家小姐的黑衣人。那会戴了人皮面具,掩盖了真实面目。现在除了面具,却是很平平常常,一旦掉到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人。
谢年见公只在灯下默默出神,想起刚才牙婆的话,便好奇地问道:“那关家是不是吃了熊心豹胆了,敢这样对待镇国公的嫡长女?”
谢顺平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前的积雪,道:“这种人家,就算是通房有了孕,一般一贴药打掉就是了,万没有为了只老鼠,却要伤了玉瓶的道理。”
谢年是谢家的家生,对这些事情也并不陌生,便道:“公以为,关家为何要如此做?”
谢顺平沉思道:“想知道为什么,明天你去会会那关大公,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谢年又问道:“程家的二公那里还要联络吗?”
谢顺平狡黠地一笑,道:“别管他了。再说,你不是假称是韩家的人?--反正他也没有见过我们的真面目,这个黑锅,当然得由韩家背了。”
两人便又计划一番,就各自行事去了。第二日晚间谢年回来,告知谢顺平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那边范家的人回了家,程氏就将绘懿禁了足,要等姐姐及笄的时候才能出来。
范朝晖又反复向绘歆询问那贼人的言行举止。绘歆只觉得应该是外地人,长相普通,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范朝晖心知还得去拷问程越兴一番,才能知道真相。便先寄下不提。
又过了几日,镇国公府范家嫡长女的及笄礼便到了。
这日一大早,前来道贺的人家便络绎不绝的进了范府。
这边镇国公和国公夫人就亲自出了正屋,将此次及笄礼的正宾--令国公夫人黄氏迎进了专门为及笄礼搭建的东房。令国公夫人年高有德,又福寿双全,乃是各府里女眷有喜事时最爱邀请的长辈。只是令国公夫人平时不喜外出,一般的贴,能推的就推了。却是要如范家这等家世,才能请得令国公夫人一动。
众人在东房里分了宾主坐下,叙了寒温。
五房的正室林氏也匆匆赶过来见自己的嫡母。令国公夫人最想有个女儿,却只连生了八个嫡,还是令国公的一个妾室生了唯一一个女儿,令国公夫人也是自小就抱到身边,当嫡女养大的。
看见林氏匆匆忙忙走进来,令国公夫人便赶紧道:“烟儿,你是有身的人,可别和以往一样毛毛躁躁的。”
林氏一手托着裙,一手扶住丫鬟,边行边道:“母亲放心,女儿好着呢。”就走到了令国公夫人身边,又对大房的镇国公夫妇见礼:“见过大哥、大嫂。”
程氏笑着扶了她坐到一边,道:“五弟妹多礼了。--这次我们绘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