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都是睡在里屋床铺的脚踏上。现下的安解语却是不习惯有人睡在自己床下,就让人在外间放了个榻,值夜的人就睡在那里。里间外间只有一道厚厚的门帘隔着,隔音的效果自是没有。却是方便让外间值夜的人听见里面的响动。
听雨平时睡卧警醒,这几日又心里有事,也没有怎么睡着。后来朦胧睡去,却是闲些被厣着了,也是刚刚才清醒过来。犹在微喘,便见一个男人掀开里间的帘子走了出来。
安解语在里屋便听见听雨又惊又喜的声音:“四爷!--您回来了!”
又听见范朝风温醇的声音回道:“嗯。我也是刚到。夫人有些不舒服,你出去让小厨房的婆子烧些热水抬进来。多烧点,我也要洗一洗。”
听雨便麻利地起身,拿了一旁的棉袍穿上,又套上夫人赏的灰鼠皮袄,脆声道:“四爷您刚回来,先歇一歇吧。我去厨房让婆子烧水。四爷可是用了晚饭吗?要不要做些点心垫一垫?--这离天亮还早呢。”
范朝风看了一眼墙边那一人高的落地钟,已是子时过了。便点点头,道:“若有什么吃的,随便热些来。就不用麻烦现做了。”
听雨便道:“不麻烦。都是现成的。则哥儿晚上要吃蟹黄包子,夫人给做了好几盒。四爷也是爱吃这个的,我就热了那蟹黄包子可成?”
范朝风展眉笑道:“最好不过。好久没吃蟹黄包子了。这天寒地冻的,你们到哪里弄得蟹黄?”
听雨就卖了个关子,俏皮道:“四爷吃了就知道了。”又补充道:“都是夫人想出来的。则哥儿可爱吃了。”
范朝风点点头,也不再多言,就进去了里间。
听雨便满心欢喜地出了屋,往小厨房去。叫醒了值夜的婆子,几个人就一起喜气洋洋地忙乎起来
范朝风进了里间,看见安解语披着外袍,在屋里忙来忙去地找东西。便过去携了她的手道:“跟你说了回床上去,就是不听。可是要冻病了,才知道轻重。”
安解语就顺手拉了他的手,来到榻边道:“我给你找了几身衣服出来,看看你都喜欢穿哪种颜色的?”
就有四身云锦面皮毛里的长袍摆在床对面的贵妃榻上。一身靓蓝色,配雪白的狐毛领和滚边,很衬安解语睡袍的颜色。一身大地色,配大毛的围脖和滚边。一身烟灰色,配黑色貂皮衣领和滚边。还有一身石榴红,配同样红艳的红狐皮子,倒是最耀眼的一身。
安解语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挑了那身石榴红的长袍出来。只心下暗自腹诽:这一身衣服一定是这位范四爷的敌人送来的,完全是毁人不倦。
没想到范朝风竟然就伸出手,轻轻摩索起那是石榴红的长袍。
安解语实在受不了在非婚礼的场合看男人穿一身红,便赶紧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