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不离十。”
安解语就有些魂不守舍,心里七上八下的。
没几天,安解弘就带着新婚妻子张莹然过来侯府。自大婚那日,安解语将大哥的通房赵氏和庶子带回侯府,就一直放在风华居的偏院里。平日里都让秦妈妈过去将纯哥儿带过来和则哥儿一起玩耍。纯哥儿很是敦厚,不如则哥儿狡黠,虽年纪稍小,却反是象哥哥一样让着则哥儿。安解语在旁看着,却有些心酸。
或许这孩子从小就知道,不管在哪里,他都是寄人篱下。为何作孽的是大人?受苦的却是孩子?
现下看他们过来,安解语便让人带了纯哥儿、则哥儿,和大嫂张莹然一起去暖阁叙谈。
安大爷便跟着秦妈妈去了偏院。
偏院里,赵氏已经瘦得脱了形。许是知道自己很难再回到安大爷身边,那眼泪止不住地流。
安解弘和赵氏到底相处过那么多年。看她现在这样憔悴,安解弘倒是有一丝不忍。
那赵氏看在眼里,便微翘了嘴角。含了泪的一双杏核眼,就从无限哀伤变为含情脉脉。
本有些心软的安解弘瞥见了赵氏神情的变化,却又心硬起来。这个女人,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对自己的性格喜好知道得一清二楚,随时可以给自己的正室妻子下个袢子,上点眼药。如果自己心软留下她,以后的麻烦可说是无穷无尽。还是算了吧。
就硬起心肠道:“你收拾收拾,一会儿安府会有人接你去庄子上。纯哥儿会上在你的名下。若你愿守着,在我安家的庄子上,自会供养你到老。若不愿,改了名,换了姓,也是可以再嫁的。”
那赵氏听了如同晴天霹雳。本以为有了转机,却不知哪里做错了。只跪下拼命给安解弘磕头,哭着让大爷看在纯哥儿份上,别让他们母子分离。
安解弘就道:“祸福无门,唯人自招。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也不用我多说。--却是你自个儿害了自个儿。若是真为纯哥儿着想,怎会使那些争风吃醋的小手段?”
赵氏便红了脸,想不到这些事,安解弘一个大老爷们居然知道得清清楚楚,却也嘴硬道:“要不是为了纯哥儿,奴婢也不会被人当枪使。”
安解弘见她还是不知悔悟,也烦了,便站起身道:“你收拾收拾。到底要怎样,跟来接你的人说。如果不愿意走,跟大姑奶奶说说,让她帮你找户人家嫁了。也算是多谢你为我安家留了后。”就去了正屋找妹妹说话。他们马上就要去上阳县上任,却是希望把纯哥儿继续留在侯府一段日子。安解语应了,也为那赵氏叹息了两声。
流云朝里,女人给人做小,若生不出孩子,下场会很不好。比不得正妻,就算不能生育,只要能给夫君纳了别的女人生,再记在自己名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