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兵团,我既然能在那里生活八年,再熬十八年也不是事儿!”
陈翠月听得头疼:“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轴呢!就算心疼孩子,但也得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这是你犯倔的时候吗?不能回城,你还想一辈子留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先回来,以后孩子才能想法儿。”
一时又开始叨叨:“当初你和他结婚,我就不同意,一个毛头小子,青瓜蛋子,还想着娶我家闺女?你非要结,非要结,现在好了,回不来首都,你一辈子在矿井受罪!”
旁边的陈璐上前劝:“姑妈,你消消气,我姐这不是离了吗,离了就好。现在咱看看怎么把这事给整落听了才是正经。”
说着,她望向顾舜华:“姐,你说你也真是的,哪能这么任性,又惹姑妈生气了,咱遇到事得想着怎么解决,不能添乱。”
顾舜华慢条斯理地看了眼陈璐:“陈璐,瞧你说这话,意思是我该抛下两个孩子不管吗?”
陈璐听这话不舒坦,便解释说:“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不能这样给姑妈添乱啊,你看姑妈这些日子为了你的事愁成什么样了。”
顾舜华:“这话就不对了,我这怎么叫添乱,我如果扔下两个孩子自己回来,我妈惦记外孙外孙女,那才叫真愁,现在都回来了,她也省得操心了!妈,你说是不是?”
陈璐:“你——”
陈翠月也来气:“舜华,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还有你刚才和你乔姨怎么说话的,有那样和长辈说话的吗?你妈我就没敢和人家那样说话过!”
顾舜华却根本不接这个话茬,慢条斯理地抱着两个孩子过去里屋,让他们躺那里先歇着,之后才回来:“妈,当时下乡,一家摊一个名额,咱家按照年纪,是我哥去,舅舅家是陈璐去,可是当时,你说陈璐比我小,身体弱,她去了肯定受罪,让我去,我当时听你的了,我去了内蒙兵团,在矿井上熬了八年,这八年,我受过什么苦,遭过什么罪,女儿在这里不提,我只说一句,当时和我一起去的,埋在阴山底下回不来的就有两个!女儿今天能活着回来,站在你们面前和你们说话,是我命大。”
顾舜华这么一说,陈翠月愣了愣,之后眼里便泛起泪花,拿着手绢在那里擦,毕竟是自己亲女儿,她也心疼。
顾舜华继续道:“我能活下来,是因为有人和我并肩一起熬着,我嫁给了任竞年,他这几年一直照顾我,我们生下了一对双胞胎,这是我们的骨血,是你们的亲外孙亲外孙女。是,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