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微只得应声,她余光看了一眼徐沅婷,就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然而还不等她看的真切,就见徐沅婷复又笑道:“你们先去歇一会儿,我才跟赵夫人开药方呢,还未写完,晚些时候再过来。”
徐沅婷说这话的时候,径自进了一旁的书房,叶白微则是替卫渊推着轮椅去了厢房。
待得进门后,她这才试探着问道:“侯爷,您方才跟徐女医说什么了?”
这话一出,便听得卫渊反问道:“怎么这时候不叫师娘了?”
叶白微气息一滞,呐呐道:“是师娘的,不过还没叫习惯,毕竟我这师父也是梦里见到的嘛。”
她笑的含含糊糊的,卫渊只是淡淡的笑:“这样啊。”
叶白微点头如捣蒜,却不知卫渊的心里闪过一抹淡淡的失落。
他方才叫徐沅婷出去,其实是打听事情的。
这段时间他忙于别的事情,跟徐沅婷没见过,更不知道叶白微跟她之间发生了什么,导致叶白微对她的态度大变。
这种只有对亲人才有的亲昵,背后原因不可能仅仅是因为徐沅婷救治了赵雪娘。
再加上那一句师娘,更让他生了怀疑。
可若说他之前只是怀疑的话,那么在看到徐沅婷对叶白微的态度,以及她含含糊糊的遮掩,更让卫渊确定了一件事。
叶白微跟她肯定坦诚过什么,比如说,她的身份和来历。
夜里喝多时,叶白微也曾跟他坦白了一些,但是,且不说那些话大多云山雾绕的,单说是酒后吐真言,而非清醒状态下说的,便足以让卫渊有种骗小孩的心虚。
可这些心虚,在意识到有人已经从叶白微的口中清楚的得到了真相之后,就演变成了不舒坦。
卫渊哪怕不肯承认,也清晰的发现,心里有点不自在。
这小丫头,对一个她师父所谓的未婚妻都能说实话,怎么就对他不坦诚?
分明在梦里的时候还抱着他的胳膊,让他不要走。如今清醒了,就变成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不但防备着他,还帮着别人一起糊弄他。
镇北侯表示,自己现下很是不爽。
他的不爽没有表现在脸上,但叶白微就是察觉到了。
她蹲下身子,轻声问道:“侯爷可是哪里不舒服?”
心里。
卫渊无声的接了一句,面皮绷着,倒是很能敷衍人:“没有。”
但叶白微却是感受到了,咬了咬唇,问道:“真的没有吗?方才你喝了酒,别是叶家的酒不好吧?”
她越想越觉得,又追问道:“还是叶无坚给你气受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您可别为了他生气呀,不值当的。”
这小丫头倒是很会将责任往别人身上去推。
卫渊在心中哼了一声,心道我便是为你生气的。
可这个念头才起,他就又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