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轻轻的脚步声惊动了石青衫的神经,她缓缓抬头,瞧见一双干净的布鞋朝她缓缓走来,她心里咯噔地惊了一下,忙站起身来,连连后退。
顺着这双布鞋看上去,一身宽袍长袖的道袍,仙风道骨似的,他皮相极好,像是书生一样纯真无害,清澈的眼波中是几分柔情和慈悲。
可这个人,令她心底里害怕。
让她猜得没错,还是那个男人。
男人望着她,笑意清淡,满眼的慈悲和怜惜,似乎还有几分恋恋不舍。
他没有再冒犯的意思,就那样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石青衫。
男人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石青衫警惕地躲开,往后退去,一直退到床边。
而男人只是走到了书桌前,两指点了点桌上那本书,示意石青衫过来。
石青衫似信非信地走过去,就站在一旁。
男人两指捻起书页,将那本书翻开。
空白的纸上,他手指在上面划过,便现出一行字来。
石青衫眯眼一看,心头一震。
‘此书为帝王书,你写下谁的名字,那人将会成为统一天下的胜者。’
男人淡笑着看着石青衫,那目光仿佛洞悉了她的心事一般,可他手指点在书页上,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看起来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石青衫往后退了一步,心中一团乱。
难道,这就是世人所艳羡的帝王书的奥妙吗?
原来没有什么天定之人,能统一天下的人,名字会出现在帝王书上,而这一切的决定权,却转到了她的手上!
这就是杨择当年对帝王书的疑惑吗?
这就是她能进入不老阁、看到这些古怪东西的缘由吗?
此时,石青衫处在半信半疑之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离奇之事。
可频频发生在她身上的古怪事情,却又逼得她不得不相信。
而且,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不是吗?
就算铜镜里发生的事情是假的,但绯梦早就跟石青衫说了战场上的情势不容乐观,玄轻已经被逼上了绝路,而杨择恐怕随时都会性命不保。
如同她的梦中,如同镜中。
若杨择死了,不,她不能承受,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得到胜利,仿佛是轻而易举。
太过轻松,却让石青衫不敢相信,也不敢接下。
此刻,仿佛有一双锋利的爪子,扼在她的咽喉,动一动,便是撕裂之痛。
到底,该如何抉择?
男人已经将毛笔蘸了墨汁,递来给她。
他目光超然淡泊,似乎看透世事,看透人心一般。
石青衫最怕的,就是被别人看穿。
她缓缓伸出手,接下毛笔,走到书桌前,抚着那空白的纸张,右手有些发颤。
一旦把杨择的名字写上去,那么杨择就不会死,玄轻也得救了。
可她心里总觉得不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