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袁月苓脖子的大个子了,她居然是个女人。她的精神有问题,这里的病人全都是精神有问题的女人。
“保安大叔是大个子女人的父亲,也是这里唯一的男人。大叔姓朴,曾经是教师,懂华文。隐修会在这个地方为受迫害而致病、致残的女性提供免费的医疗和救助,许多求助无门的人会聚集在这里。
“大叔的女儿因为长相粗壮高大,站在女人中间被当作男人排挤,站在男人中间又被当成女人歧视,久而久之精神就失常了,算是这里资格最老的病号。听保安大叔说,这里原本进出的人员,今天有重要事务,全体前往基地深处集合了。但是,去了基地深处的哪里,重要事务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很奇怪,他们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地震,也很久没有离开过基地。大叔也很诧异,隐修会为什么向他们隐瞒了地震的事情,但还是决定听从我的建议,离开地下基地,以免被余震波及。”
“这里有人在研究一些奇怪的东西,创世的传说,远古的神明?悠久的契约,衔尾蛇的印记,伊甸园的苹果。我看不太懂,现在也没时间,拍了几张照片,也许有用。”
“我发现了这里的监控室,发现了那天的录像,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是现在和你共生的是谁呢?我还得继续寻找。”
“地下为什么会有一个如此宽广的空间?为什么我觉得这座塔似曾相识?这蛇是哪里来的?我觉得塔顶有我想要的所有答案,我得上去看看。”
“尊敬的隐修会同袍们!亲爱的姐妹们!
我这次讲话的主题,是关于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以及——呲、呲——”袁月苓按下了停止播放键。
病房里,只能听到仪器发出的嘀嘀声。
女孩的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白色的灯芯绒长裤,白色的运动鞋和白色的短袜——她记得,这是“他”最喜爱的打扮。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又是一个未眠夜。
女孩给病床上的人又掖了掖被角,俯身亲吻了他的脸颊和嘴唇,起身来到窗前,双手伸进后脑勺,舒展了一下筋骨和背后乌黑的长发。
又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女孩拎着一些东西走了进来。
“又没睡啊?小洁今天买了生煎哦,还热乎着呢。周嵩怎么样?还是没醒?”
袁月苓回身向唐小洁点了点头,既代表又没睡,也代表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