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进入农历的五月,天气炎热。
夏军的前军在汜水前摆开一字长蛇阵,虽然列阵齐整,但看到梁军迟迟没有动作,大部分夏军士兵都误以为这又是跟之前一样,必然打不起来。
于是,这些士兵纷纷放松警惕,各自席地而坐,甚至争相饮水,军纪极其散漫。
而在虎牢关之上的秦王看到这一幕,知道决战的时间到了。
他立刻叫来宇文士及,再三叮嘱。
“你带领三百骑兵,自北而南掠过夏军的军阵!如果敌军岿然不动,就撤回来;如果敌军发生骚乱,那就立刻向东杀入敌阵,搅动夏军阵型!
“到时我会率领玄甲军精锐尽出,一战而定乾坤!”
宇文士及领命,带着三百骑兵杀出。
然而他刚走没多久,又有人前来汇报。
“报!我军在黄河北岸放牧战马时,被夏军大将王琬突袭,所幸奋战之后得以逃脱,但我军放牧的战马,损失了百余匹!”
秦王镇定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愕然的表情。
“怎么可能?夏军怎么会知道我们放牧战马的地点?
“不,应该说,夏军怎么会知道我们放牧战马的时机?”
在秦王看来,这显然是一件相当令人费解的事情。
黄河以北的沙洲十分广阔,一般而言,夏军如果没有事先掌握具体的时间、地点,是不太可能放出骑兵去碰运气的。
或者说,地点可以模湖一些,让骑兵将领去自行搜索,但时间很难卡得这么恰好。
“有人泄露了信息?不可能啊?”
秦王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放牧战马这件事情,他确实故意透出了风声,但具体放牧的人,都是找的绝对心腹。
也就是说,窦建德能够得知他要去黄河北岸放牧战马,但具体什么时间去放牧,是不可能知道的。
难道这些心腹中也有内鬼?
秦王自然不太信,但这还是在他心中埋下了一个小小的钉子。
百余匹战马的损失虽然不大,但秦王手下毕竟一共也才三千五百玄甲军精锐,还是会让人稍微肉疼一下的。
其实,李鸿运压根就不知道细节。
但他知道,自己率领大军发动进攻之前,秦王一定会得知消息,并派人将黄河以北放牧的战马给偷偷地运回来,准备决战。